相较之下,月余确实好了许多。 心中大事得了,就不如先前慌乱,她又惯来锱铢必较,便小气问起,“若不是你,我就不会摔出去。” 邵文槿依旧淡然,“你不踩我,哪里会摔出去?” 她不去踩他,他又不会松手。他不松手,她自然也不会摔出去。就算一起摔出去,他也会护着她,即便摔伤,也是他摔伤。 阮婉自然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话虽如此,但旁的事由,他却一概避而不谈。她都说嘴肿了,他还来亲她,她才踩他的,阮婉就更为来气,“谁让你亲我?” 邵文槿便笑,“阮婉,是你先亲的我!” 阮婉语塞,倏然明白过来,他根本就是故意设计引她说这句的,邵文槿眼底笑意更浓。 脚踝扭伤,阮婉又不好同他翻脸,就干脆转头看帘栊外,懒得看他。 邵文槿也不作搭理,她原本就坐在他怀中,他兀得起身放下她,阮婉回头莫名看他,他就俯身半蹲而下,替她脱靴。 邵文槿……你作什么? 阮婉眼中掠过一丝慌乱。 邵文槿轻手抬起她脚踝,玉足在手,试探性揉了揉,言简意赅,“疼不疼?” 声音里透着温柔。 阮婉羞红了脸,还从没有男子这般碰过她脚,少卿都没有……他掌心的暖意,好似透着特有的柔和,阮婉吱唔道,不疼。 邵文槿抬眸看她。 她赶紧低头。 其实不是不疼,疼是疼了些,却还有几分酥软。 撩人心扉。 她就偷偷打量他,他神情专注,好似不觉,阮婉就不由怔忪。满脑子皆是当日跌入生水,他抱她凫水场景。肌肤相亲,他还留了鼻血,她扇了他一耳光,他却楞在远处笑不可抑。 阮婉心中微动,眸光注视他半晌,都没有动弹。 过了良久,脑中一丝清明,想起从前扭伤手腕那次,大夫不是说不能揉吗?越揉越肿,应当先正位的,而后还要热敷种种。 阮婉恍然记起,正欲开口相问,就觉脚踝处一阵巨痛。 连自己都能听到一声响动。 疼得她又“哇”的喊出声来,紧紧抱着眼前之人,脚踝就真的不似方才那般疼得厉害,只隐约有稍许不适。 阮婉欣喜动了动脚,笑容就露在脸上,兴奋唤道,“文槿,不那么疼了。” 脚踝正位了,自然不如先前疼。 她唤得那声文槿,他很是受用。 手中微松,又俯身给她穿靴子,阮婉便托腮看他。 邵文槿从前会凶他,撞他,扔她出去,却同样会护她,逗她,亦或是,俯身替她穿靴,神色平淡如往常。 阮婉就不由莞尔。 思绪一转,便又想起将军府时,邵文槿悠然俯身,抬手捏起她下颚,“阮少卿,你若有姊妹,是要嫁我为妻的。” 阮少卿是有姊妹,就是她! 阮婉自顾“嘻嘻”笑出声来,邵文槿莫名抬眸,她就敛起笑意,气呼呼道,“穿得这般慢,还不如阿莲呢!” 叶莲同叶心都是她的婢女。 邵文槿微顿,竟拿他同她婢女作比! 明知她是故意戏谑,他还是有些恼,脸色就不似先前好看。 阮婉好笑,心中恶趣横生,便又喃喃唤了他一声,“邵文槿。” 邵文槿不明所以,应声抬头。她便凑上前去,微微扬起下颚,贴在他额头一吻,有人先前的臭脸色果然消融殆尽。 就像吃了蜜一般。 好似男子特有的羞怯,又错愕看她。 这幅模样的邵文槿,阮婉自然笑开。 邵文槿不知她笑何,当下就有些窘迫,却又见她捧腹笑得前仰后合。 邵文槿又不是第一次认识阮婉,她定然又是在想旁事,还定是与自己相关,邵文槿脸色又稍稍挂不住。 果然同想象中相差无几,阮婉指尖勾勒,不经意拂过他鬓角,心中的恼怒就顷刻化作绕在指尖的柔情蜜意,就好似过往的梦里。 “阮婉!”心中挣扎许久,还是伸手抬起她下颚,声音里稍许嘶哑。 他语气不似先前,阮婉就缓缓敛了笑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