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官家吃满月酒,看着官家上下无法用语言来形家用的肃条,徐璐表示,很开心,很兴奋。 官老太太再也没了昔日的威风,身上穿着件酱紫色宝葫芦纹长褙子,下身黑色马面裙,花白的头上簪着枝明晃晃的金簪,及一枚镶红宝石的珠杈,腕上各戴了一支绞金银丝的刻龙凤镯子。虽然不是很华贵,却也符合老封君形像。 只是官老太太脸色就差了,如霜打了的茄子般,又黄又暗,哪还有昔日精神气。 徐璐故意惊叫道:“老太太,这才几日不见,您怎的就瘦成了这样了?是不是管家累着您了?” 官老太太勉强笑了笑,一张脸上更晚皱纹满面,几乎可以夹死苍蝇,“让少夫人操心了,管家着实不容易呀。我年纪大了,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也亏得凌氏已出了月子,谢天谢地。” 徐璐心头暗笑,面上却是一脸的诚恳:“是呀,大姐总算出了月子,您老人家总算可以享清福了。” 这话放在以前,官老太太肯定要阴阳怪气一番的,只是早已见识到管家的不易,也深知自家并没有想像中的富贵,官老太太脸色讪讪的,倒也没有再反驳了。 徐璐辞别了官老太太,又去揽月轩看望凌芸和小柠檬,小孩子长得快,先前还有些皱皱巴巴的,如今已长得水嫩嫩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也有几分凌芸的影子。 徐璐抱着小柠檬,一边小声询问凌芸:“怎么样,你们家老太太应该过足了当家瘾吧?” 凌芸大笑:“那是呢。也亏得只让她管一个月,否则再下去,怕是连房子都要被她给卖了。” 原来,官老太太一直以为自家家底厚实,而凌氏却霸占着官家财产抠门小气,处处管制她,着实憋着口气。后来总算趁凌芸生孩子没法管家,揽过管家大权,想要狠狠弄些私房钱的,谁想到居然弄到这副田地,也才知道,官家的财产,实在不够瞧。 “原本那老太婆还以为我贪墨官家财产呢,还让账房的拿出几年前的老账翻查,她总算彻底明白,他们官家并没有她想像的有银子,而她一向引以为豪的儿子的奉禄,也就那么点儿,也就不敢再在我面前得瑟了。只是到了月中,家中开支就有些不够了,她也来找过我,要我想办法。我很是惊讶得说,公账上不是还有八千两银子么?就算给孩子办洗三,也就一千两银子足够花用了,以前家中宴客,八九十桌都办过,收支相抵,有时候还有得赚呢,怎么才半个月功夫就花得一分不剩呢?她就吱吱唔唔的,我就说,既然没银子了,那,要不我回家给娘借些吧。老太太也是要面子的,死活不肯,说她骗我的,其实公中还是有银子的。”说到这里,凌芸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偷偷在徐璐耳边道:“这八千两银子,有三千多两银子花在她自己身上,两千多两银子办席,剩下的两千两,让她闺女骗去做生意,没成想,生意亏了本,要不回来了。到了月中,家中入不敷出,她又不好意思让我娘家看笑话。原还想打我嫁妆的主意,被我挡了回去。她没了法子,只好拿了她的私房来支撑。只是不成想,又让人给骗得精光。实在没了办法,只好靠典当渡日。你今儿瞧到她身上的头面没?” 徐璐说瞧到了。 “先前打造的头面,全给典当了。她不好意思拿我 屋里的东西去典当,也只能拿她屋子里的宝贝去换了。也真是难为她了,靠着典当,还把后半月给支撑下来了。”说完凌芸又很不厚道地笑笑了起来。 徐璐也跟着笑,“我看她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比以前老了好多,想必是真的支撑不下去了。可是姐姐,公中都没银子了,你接着管家,银子从哪来呀?” 凌芸眨眨眼说:“所以,我只好动用我的嫁妆罗。或是向娘家借些银子吧。” 动用媳妇嫁妆一向是让人不耻的,官老太太既然还讲点脸面,想来也足够臊死她了。 满月宴收的礼还是较为丰厚的,只是好些礼到人未到,除了实亲外,外人来得很少,统共只坐了不到五桌人。 坐在餐桌上,徐璐不明所以,周妈妈在她耳边悄声道:“前两天好些人都给夫人私下送了礼来,说既然是老太太当家,她们怕老太太年纪大了,不好叨扰她老人家,所以满月宴就没来。” 叨扰是假,应该是瞧不上官老太太的为人行事。或是不想再品尝上回洗三礼时饿着肚子吃饭偏又吃不进去的痛苦吧。 官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