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报她先前的张扬之仇。 凌峰也赞成让梁氏当场道歉,虽说当时闹得动静满大,但段记布庄实际损失也并不大,就是有些布料被弄脏了些许,有十来匹料子被刀子划破了,总得算下来,也就数千两的损失。就算这样,梁氏短时日内,也不会太好过就是了。那些大头兵,包括抱燕无双大腿的佥事金泽辉,也因“滥用职权,公器私用,与民相争”等罪名,下了大狱,一人被打了二十板子,并被罚三个月月奉,足够让这群靠月银过日子的大头兵们哀嚎半年了。 如果燕无双会做人,会在暗地里补济这些人的损失,但代价也是相当大的,损失的银钱好补,那挨的二十板子却是不好补上的。若不会做人,就是平白拉了数十个大头兵乃至金泽辉的仇恨。 更何况,燕家虽然是新贵,财帛自是有的,但非常时期,也是万万不敢把老子娘的私房拿出来使用。逼不得已,梁氏也只能拿自己的嫁妆来弥补了。 但这日里,刘夫人登门,向徐璐说起了梁氏的难处来。 “不会吧,弄了半天,才只赔了三千两银子?”徐璐很不可思议。 刘夫人叹口气,“确是精穷了。燕夫人甚至连从京中带来的一枚家传玉器都给变卖了。” 徐璐仍然不肯相信,“到底是国公府的千金,又是三品大员家的嫡子媳妇,哪这么寒碜的。” 刘夫人无耐地道:“是真的。梁氏虽出自梁国公府,但梁家早已式微,若非及时送了个嫡女进宫,这才勉强保住了爵位。更何况,当年她母亲出事的那会子,我也还在京城的。自然清楚,当氏出嫁,梁家不可能贴太多嫁妆。说不定,比普通小吏家的千金犹有不如。” 徐璐知道刘夫人这话应该不会渗水份,但仍然不愿相信,如此嚣张的一个人,会是如此的不济。 “不是还有个厉害的舅舅么?” 刘夫人拍了拍大腿,“唉哟,我的妹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说定国侯府叶家显赫薰天,并不亚于安国侯府,但叶家真正当家作主的人,并非定国侯,而是定国侯世子,叶恒。”她又压低了声音,对徐璐道,“说起这叶家,还与凌家有着莫大的关系呢。” 定国侯世子叶恒,还曾与凌家的姑奶奶凌芸结过连理,可惜后来双方义绝,从亲家变陌路。这个徐璐早就知道的。 刘夫人又继续道,“想必叶家与凌家的事儿,妹妹也是有所耳闻了,我就不多说了,只说这梁氏。梁氏的兄长,确是靠着叶恒,才有了较好的差事,梁氏也靠着叶家的牵线,才嫁给了燕六爷。但到底只是隔了一层的表兄罢了,梁氏出嫁,定国侯府大不了添添妆,总不至于倾全家之力给她嫁妆吧?” 这个倒也是呢。 “说起来,这梁氏也是受了她母亲的牵累。若非她母亲作得厉害,也不至于就只三丁两枣的嫁妆。当年梁氏出嫁的时候,她母亲也没能亲回梁家给她送嫁。还是她大伯母操持的婚事,据说,那嫁妆当真寒碜得可怜,勉强凑够了八十八台,大都是虚抬,中看不中用。梁氏出嫁后,梁家也才报出了叶氏的死讯,大概便是叶梁两家共同商议的结果吧。” 徐璐没有说话,但脑袋却是迅速运转起来,大概是梁氏的母亲早在梁氏出嫁前就已经死了,但梁家为怕影响梁氏的姻缘,就刻意隐瞒,等梁氏出嫁后,才报出了梁二夫人的死讯。 “梁氏出嫁后,因是叶恒亲自保的媒,燕家人倒无人敢欺负她。再则,梁氏很争气,母孝过后,三年内就给梁家添了两个大胖小子,恰巧那阵子燕家靠着定国侯府,一帆风顺的,梁氏的地位就越发稳重了。后来梁氏在京城又合着人做起了生意,好像也赚了些钱,腰杆越发直了。不过,燕六爷能外放,又得了这么个肥缺,应该没少往里添银子,想必又把做生意几年的钱弄光了吧。” 徐璐总算听明白了,刘夫人原来是替梁氏求情的。 徐璐不想让梁氏太好过,但刘夫人的面子又不得不给。趁刘夫人还未把求情的话摆到台面上之前,就得想办法堵住她的嘴才是。 忽然瞧到针线箩子里的细绒棉料,那是要给婴孩穿的,徐璐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说:“唉呀,姐姐先等我一会儿,我先去瞧瞧香草。” 从香草那儿回来,徐璐歉然地对刘夫人道:“香草是我大姑姐的陪嫁丫头,因去年大姑姐正要起程离去,碰巧香草有了身子,大姑姐体恤她,便把她留了下来,让我代为照顾。明着是我照顾她,实则香草很能干,就是怀了身孕,也从未曾真正休息过的,也多亏了她里里外外帮衬着我。原本大夫说,要这个月底才会有动静,可前日里出了一趟门,被人撞了下,动了胎气,孩子就提前生了。” 见刘夫人听得认真,徐璐又继续说,“香草回来后,肚子就痛了起来。稳婆说,明明昨日里胎位还好好的,怎的短短一时功夫,就给变位了呢?后来随香草一道出去的婆子才来禀报我说,原来香草在段记布庄,让一个从京里来的官夫人给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