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就出去了。 阿秀这会儿正在茶房里头看着小丫鬟烧热水,见春桃过来找她,以为太太有事找她。春桃说明了来意,阿秀才明白过来,便只先回了房换了一身衣服。既是要出门,倒是不拘只穿着国公府丫鬟的衣服,阿秀便从箱子里头拿了一套兰嫣送她的藕荷色衣裙,外头穿上前几日太太赏的葱绿色貉子毛小袄,倒是相配的很。 阿秀穿好了衣服,理了理头发,难得在发鬏上扎了两根五彩丝带,瞧着拾掇的差不多了,这才往前面去。萧谨言这时候已经在正方门口等她。外头阳光明媚的,萧谨言穿着一件银白色的狐裘大氅,轻裘缓带的站在阳光底下,整个人都流光溢彩了起来。阿秀只站在抄手游廊底下看见萧谨言,忍不住就翘起了嘴角。 萧谨言转身,正巧就看见阿秀站在远处,十来岁的身子虽说没长开,但也细细长长的看着很窈窕,一张白皙红润的笑脸在日光下更显得光彩照人,萧谨言看着看着,就想起了前世萧谨言第一次见阿秀的模样。穿着外院小丫鬟的粗布衣服,从井口打一桶水上来,若不是那日他去的晚了一些,就不会抄小路走那边的院子,更不会瞧见阿秀吃力的拎着一桶水,小脸涨的通红的模样。虽是那样狼狈的阿秀,在那种时候却还是没能掩盖住她的美貌来,萧谨言只是一眼就已经牢牢地锁住了目光。 阿秀走到萧谨言跟前,萧谨言只上下打量了阿秀一眼,眸中带着暖暖的光泽,却并没有说什么,只转过身子,让阿秀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上回你跟我提起的小王爷的事情,后来老爷跟皇上提起了,皇上还亲自褒奖了我,不过小王爷知道是你的功劳,只让我邀了你去他家做客,。” 阿秀跟在后头听着,见萧谨言这么说,只忙不迭道:“小王爷也太抬举奴婢了,做客奴婢可当不起,奴婢还是陪着爷一起去应约吧。” 萧谨言转身看了阿秀一眼,只笑道:“也不是什么约,不过就是去瞧一瞧,他的身子还没痊愈,所以皇上只让他留京修养,我算是过去探个病吧,顺便也带你出去玩玩。”萧谨言说到这里,只顿了顿,继续道:“我说好了开春了要带你出去踏青的,但是太太们出门这么长时间,这中间我可不能把你随意带出去,不然的话,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可就有罪受了。” 阿秀抿着唇瓣笑了起来,没想到萧谨言还记着这事情,便只笑着道:“世子爷如今用功功课,等世子爷高中了举人,老爷一定不会罚世子爷的。” 萧谨言听阿秀这么一说,顿时也有点脑子发胀,只拧眉道:“听你这么一说,这大好的时光更应该留在家里头念书才是了。” 阿秀见闻,只忍不住就急了,张着嘴巴想要说不是,才抬起头就看见萧谨言那戏谑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只撇了撇嘴道:“世子爷若是不想带奴婢出去,那奴婢就不出去了。” 萧谨言越发喜爱阿秀现在的样子,不像前世那样万般乖顺,偶尔耍一些小脾气,更是自然灵动,只忍不住转过身子,伸手在她的鼻尖上点了一下道:“我不带你出去,带谁出去,你这个越发会使坏的小丫头。” 却说太后娘娘殡天之后,礼部的那些人一味惧怕安国公府的势力,居然并没有任敢提议将恒郡王周显从紫卢寺接回京城,直到阿秀提起了此事,萧谨言才向许国公爷提了出来。许国公爷昔年和恒亲王也是故交,所以在皇上面前提起了这件事情,继而群臣附议,皇帝本就不是那种不顾念手足之情的人,况且子侄辈中,他又向来疼爱周显,皇后娘娘更不用说了,本就是周显的亲姨母,这样一来,皇上当天就命人讲周显接回了宫中。 谁知周显在紫卢寺的时候,并没有好好将养,病情反复,回宫的时候曾一度高烧昏睡,皇上得知之后,更是怒斥了礼部那些人,指责他们要让他做不仁不义之君。幸好老杜太医把得一手好脉搏,又道出前几日杜少爷曾去紫卢寺为小王爷看过诊,虽然小王爷的病看似来势汹汹,却并不危及性命,皇上听了杜太医一席话,才算是稍缓了震怒,所以周显一直在宫里住了十几天,直到身子骨基本上痊愈,皇上和皇后才放了他出宫回府。 “那现在小王爷的病已经好了吗?”阿秀听萧谨言说起周显的这些遭遇,眼中无不透着几分同情。虽说做丫鬟的命苦,可像小王爷这样的人,年纪小小就无父无母,虽然生在富贵之门,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受尽了苦楚,阿秀想着,眼眶就忍不住红了起来。 萧谨言见她那副模样,心里又有些不受用了,怎么阿秀说起小王爷的事情,这么上心也就算了,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对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