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拔!”用力,呼!还没等君泠崖开口阻止,她就得意洋洋地炫耀胜利品,“你看你看,好长一根。” 君泠崖万般无奈,为了节省时间,出了京城他便将他的长发散下,只在脑后盘一个小松松垮垮的髻,用一枚木簪别好,其余长发散落肩头。哪知道,没方便自己,倒方便了她。 她看到他发质油亮顺滑,闲得冒泡了就喜欢揪着他长发,绕在指尖把玩,光是几缕头发就能让她玩上一天,还能把自己逗得咯咯笑。 绕指尖玩不够,她又兴起了拔白发的游戏,不知玩出了多少花样。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被她贵气的龙爪一碰,好似真应了她那句“拔掉了就不会长了”的话,白头发真的少了许多。 真是越来越惯着她了。 君泠崖祖父的坟墓在半山腰上,凭风而立,视野辽阔,站在墓边,可清晰望到繁荣的云阳,亦可近到手摘红日。 放下她后,君泠崖只顾得上喊一句“别乱跑”,别投身在清理祖父坟头草上。 他每年都一定会赶回来祭拜祖父,偶尔康伯也会上山来帮祖父扫扫坟,只是康伯上了年纪,上来次数不多,这一年下来,坟头草都往高处蹿,几乎盖过坟头了。 “坏豆腐,我要帮你什么?”她的指尖点在唇上,很乖巧地问道。 “不必,你坐着歇息,别乱走便好。”君泠崖折下一根干枯枝条,扫出一片没有石子粒的地,再铺上一张竹席,扶她过来坐下。将食物与水放好,往她手里塞了一个风车:“玩吧。”转身就投入到拔杂草上了。 她第一次见到风车,高兴地鼓起腮帮子,用力地呼呼吹着,不过瘾,还拿手去拨动让它跑快点。 但一个人玩,再怎么有趣的东西,久了也会乏味。 她兴致缺缺地收起了风车,抬头看坏豆腐,啊……还没完事啊,好慢好慢。 他在干什么,拔草?好像很好玩,就跟拔白头发一样,哗,一下就拔起来了。 我也会! 她两手托腮,歪头歪脑地看了一阵,学出了精髓,便乐颠颠地蹲在君泠崖身上,抓起一把杂草,一用力,却不巧,草的边径太细,带着上拽的力道划过指尖,就像一把薄如蝉翼的利刃,硬生生地割破了她的指头。 “啊——”她受痛地收回手,只见血珠子就像被困在家中多时的孩童,淘气地往外面的世界钻,很快就争相恐后将指头挤出了一条血线。 听到动静,君泠崖警惕地回头,发现她可怜兮兮地扁着嘴,像哭诉指头欺负她一样。 他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边安慰边找药粉道:“利草易割伤手,上点药止血便可。” “啊……”她将指头晃到君泠崖的嘴边,一脸无知地道,“可是小指头流血不多,梅月说含含指头,就能止血啦。你快帮我含含。” 君泠崖一怔,她知道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是怎样的诱惑么?就像打开了自己的心扉,告诉那个男人,自己对他毫无防备,他可以随时入住自己的心房,对自己予夺予求。 她根本不知道这种话的含义,也不知道越是毫无防备,对他的伤害越深。 “男女授受不亲,若想含手指,便自个儿含。” “为什么?”她苦恼地问,“平时我伤到,梅月都帮我含的,为什么你不帮我含?” “我是男子,梅月是女子。”君泠崖倒了些水在她手上,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再将药粉均匀地涂抹在伤口处,“记得,除非是你的父亲或夫君,其余男子不能与你亲近。” “夫君是不是指新郎?”她眨眨眼,看到君泠崖点头,她开心地挑起了眉尾,“那你做我新郎好不好,这样你就能帮我含了。” 君泠崖的心受到了猛烈冲击,就像是一把巨锤敲开了他耗费十数年砌成的冰墙,直砸入心底深处。 他不是没想过与她成亲,与她白头到老,可是在那样单纯的笑容面前,他觉得所有龌龊的心思都是对她的亵渎,他不该拿自己的非分之想去玷污她。 他低下眼眸,尽可能地将波澜起伏的情绪掩藏:“两情相悦,方能结为连理,你的新郎,当是你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