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饮料,一阵尿意袭来,她将包放在宋誉面前,随口说:“我去下洗手间,待会儿我们回去吧。” 宋誉点点头,目送她出门,直到那扇门再次关上,他才收回视线,随后幽幽的看着高原的方向,原本高原是在喝酒,察觉有人看过来时,皱眉望过来,发现是宋誉,他几不可察的轻笑,随后端起酒杯朝宋誉方向走来。 他甫一坐下,宋誉就开口:“是你给王珂出的电子吧。” 高原的冰山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干咳一下说:“还真是什么都逃不出你的眼睛啊?” 宋誉低头,缓声说:“就王珂那榆木脑袋也想不出这些,不过,你们也太大胆,居然玩到我头上了。” 高原面无表情,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睛:“那你玩儿的开心吗?” 宋誉没说话,只兀自晃着杯中酒红的液体,但心情显然是不错的,唇边始终噙着一抹笑。高原在一旁也心生感慨,这个男人也终于有人陪伴了。 他也是宋誉的师弟,只比他小了一岁乔,和王珂对宋誉视为神祗的崇拜不同,他对他更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他们都喜欢建筑设计,相同的理念让他们成为事业的伙伴。 这边宋誉和高原气氛很好,而乔希在洗手间却意外遇到了一个人。 这边的卫生间很安静,乔希刚进去就看到一个保洁阿姨打扮的女人在刷厕所,她瞥了一眼后变便到另一间,等她冲了马桶出来洗手时,那个保洁员还在,她正面对镜子,洗手时从镜子里瞄了两眼,刚巧那个女人回头,她一眼看到镜子里乔希的脸。 她带着蓝色口罩,头发凌乱,看不清脸,一手清洁济,一手握着刷子,最普通的保洁员阿姨的模样,乔希却愣住了。 那人有一双和她一模一样的大眼睛,只是那双眼睛的主人大概是年纪大了的员工,眼角是一圈的皱纹,还有显眼的眼袋。 乔希未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此刻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红晕,上一秒心还飘在空中,下一秒就将她拉回了地面,她冷眉竖起:“你怎么在这儿!” 徐美艺在唯一的女儿面前局促拘谨,手指缩了缩,最终还是抬手扯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全脸,她穿着普通的清洁工的衣服,不脏,很干净整洁,很小的时候,乔希就知道这个女人很爱美,她也没什么经济头脑,每回爸爸发了工资交给她,她总会第一时间给自己添置衣物和化妆品,所以,每到月底家里总会捉襟见肘,奶奶时常接济,但总会念叨一句“见鬼了”,乔希也觉得是见了鬼了,那有个结婚的女人是她这个样子的,后来才发现这是天性使然,她的自私和刻薄是印在了骨子里,洗也洗不掉。 徐美艺扯扯衣角,再看看衣着光鲜的女儿,内心一阵心酸,她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做这份工作的,却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乔希,即使是自己的女儿,可她依旧觉得羞耻,她的虚荣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嘴唇嗫嚅:“我在这工作?” 乔希想笑,工作?她居然会做这种工作,她以前不是说只要她躺在床上,男人就会自动给她钱花,不过也对,她早就年老色衰了,又怎么会有男人愿意给她钱。乔希又打开水龙头,慢理斯条地洗手,哗啦啦的水声在安静的洗手间荡开,她擦拭手指,再次抬头,面无表情的问:“不是说结婚了吗!?那个男人对你不好吗?需要你出来赚钱?” 听她这样说,徐美艺的脸又是一阵红,她惯性摸摸头发,难以启齿般的开口说:“他喜欢赌钱,赌输了就欠债,这几天又是还钱的日子。” 她越说声音越小,乔希偏头看向窗外,心口压着一个巨石般让她呼吸痛苦,一口浊气郁积在胸口,她朝外面走了几步,大口呼吸走廊的空气才好些。而徐美艺大概以为她要走,连忙拉住了她,乔希视线看过去,只见她衣袖因为拉扯而上卷,露出一小断胳膊,上面有青紫的淤痕,显然是被暴力对待过,乔希本想抬起的右手轻轻放下,俯视她问:“还有事吗?” 徐美艺凝视着女儿的脸出神,挣扎着张口:“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乔希沉默又沉默,周围空气都静止了,她们站在走廊,姿势怪异极了,幸亏这时没人。 徐美艺内心已经倍受折磨,若非没有办法,她也不会求人,即使这是她的女儿。她轻轻放开乔希,自嘲地笑:“算了,我一天都没用心带过你,又这么多年没见,你对我的看法我也懂,刚刚是我胡言乱语,你就当没听到。” 她刚说完,乔希就问:“你要多少?” 徐美艺喜出望外,拜托这份工作的喜悦大于还钱,她有些激动,报了个数字:“八万。” 乔希吸了口凉气,脑门一时有点疼,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徐美艺也觉得自己说多了,又添了句:“先给一万也行,后天就是还款期了,最起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