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一听,面色一沉:“几时轮到你来说话了?” 昊焱忙住了嘴,不敢多言。 待得二人跟了上去,周宇鹤这才慢慢腾腾的上了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闹腾么?想来昨夜是闹腾了吧? 为了不让北宫逸轩怀疑,他可是忍着没让赤炼去打探消息。 虽是不知昨夜情况如何,可今日北宫逸轩那些小动作,外加昊焱的话,他也料出是为何而闹腾。 “昨日下人不知轻重,多有得罪,还请郡主海涵。” 上了船,宇文娅和宁夏二人坐在前头的亭子里。 旭日东升,春风拂面。 粼粼波光泛湖,杨柳青青垂岸。 视野开阔,随便转眼,都是一副春日美景。 闻得宇文娅歉意之言,宁夏浅声一笑。 看着对方亲自捧上的赔礼,宁夏摇了摇头。 “公主无需介怀,事已过,我也没甚损失。况且……” 起身立于廊边,看着远处青山绿水重叠,缓声说道:“况且,若非昨日公主的人闹那一场,我还不知道,先皇竟是将玉藏在了书房之中。” 此话宇文娅尚未言语,一声笑意,自身后传来。 只见宇文瑾一身墨袍立于廊上,修长的指握着白玉杯;那人面容阴柔,双眼狭长。 阳光透过镂空的雕顶,撒在他阴柔的面容之上。 就像一只危险的狐狸,卷着身子,以慵懒的姿态藏着那份算计。 “这般说来,郡主倒是该对文娅道一声谢了?” 那人含笑而来,眉宇之间透着慵懒之意。 宁夏起身,不敢苟同,“二皇子这话,本郡主倒是不敢接下;若非祖宗庇佑,若非父亲泉下相衬,本郡主昨日便得个欺君罔上,通敌卖国之罪,如何还能道个‘谢’字?” 恶心人?瞧瞧谁更膈应! 宁夏这话一出,宇文瑾眉宇间的慵懒染上几分恼意。 偏生宁夏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瞧着他,让他心中更是生恨。 “二皇子举杯而来,莫不是怕公主诚意不够?故此亲自来赔罪了?” “赔罪?”恨的咬牙切齿,却还带着违心的笑,“郡主所言不错,本皇子是怕公主怠慢了郡主,特意前来赔罪!昨日之事,郡主与逍遥王也是费心了!” 那‘费心’二字,咬的极重。 宁夏仿若不知,仍是笑意盈盈的接下话头,“着实费心!还得麻烦皇上旁观作证,二皇子也是有心了。” 二人均是浅声而谈,可这气氛,却在无形之间变的怪异。 宇文娅自知此时插不得话,自觉的噤了声儿,端坐于位上,执杯浅饮。 “说起来,本皇子与令尊倒是有些交情。” “交情?”宁夏哑然失笑,“父亲可不敢与二皇子攀谈交情,父亲与二皇子之间,有的也只是战场无情!” 今日宁夏字字相击,句句相对。宇文瑾明白,彼此之间,已经不再需要阴谋算计。 今日,也算是她活在世上的最后一日了! 虽说不能亲手折磨她,可将她尸首弄到手里,任由染九鞭尸泄愤,倒也不错。 亦或者,将她留下一口气,到时再丢给染九报仇,也不无不可。 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女子,若非时局紧张,若非滞留不得,他还真想与她好生的过过招,让她节节败退。 眸中冷笑,那人转身离去。 宁夏瞧着船渐行渐远,逐渐朝两山夹道而去时,眸光一闪,浅声说道:“公主请便,我去去便回。” 宇文娅却在此时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小声说道:“早起喝了粥,我这会儿也想去方便方便。” 说罢,宇文娅报赧一笑。 宁夏眸光微敛,点了点头,“我也是。” 游船甚宽,二人分明进了两间屋子。 闭门须臾,宁夏由秋怡伺候着走了出来。那头的宇文娅,却是没有动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