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奔波颠沛,她原来的首饰丢了个净,就剩了金钗,不过垂珠都丢了,但是一点也不耽误扎发,脂米分不施,素净了一张脸,走出了帐子。 天果然晴朗了,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娇艳,远眺只见青山连绵峰峦叠嶂,仿佛被雨水洗出了秀色,格外的青翠欲滴,雨后新晴,暑天也减了炎热,微风轻吹,空气清新带着野草鲜花的芬芳,令人神清气爽,不禁精神一振。 沙山大营一望无际,帐篷星罗旌旗猎猎,吴军士兵兵甲如云,整齐有序。 任桃华在敌营里无心其它,这时身处在巍峨壮观的群山军营中,却油然而生一股凌云之志豪迈之情,头一次感到自已的渺小,只恨自已身为女儿身,无法象那些热血的七尺儿郎一样,保家卫国上阵杀敌,与众同袍舍生共死,就算是马革裹尸,只好过在那后宅之中消磨了一生光阴。 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却见陈洛和两个将领同行,一眼看到她,整了整盔甲,赶紧过来给她见礼。 “夫人。” 那剩下的两名将领对望一眼,也过来给她行礼。 “副将焦祖厚见过夫人。” “副将胡夷见过夫人。” 敢情这两人也都是一人之下的副将,那焦祖厚大约四五十岁模样,浓眉蒜头鼻,目光炯炯有神,气势凛冽十分威武,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而那胡夷却是出乎意料的年轻,身材高挑削瘦,长得居然是俊秀那一帮的,虽然不大象个武将,可是目光坚韧镇定透着狠厉,举止干脆利落,想来却也是一员杀伐骁勇的猛将。 任桃华正要说话,却听得号角呜咽不绝于耳,那几个将军都是面色一变,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道了句南寨,在道边扯了马跳上去就南边跑了。 任桃华也欲跟过去,却被服侍她的军卒樊勇拦住,她便说了句那你去看看,那樊勇犹豫片刻,便提步去了。 过了良久,樊勇才回来给她回禀。 “虚惊,是自已人。” 任桃华诧异,自已人会吹角示警? 那樊勇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位童将军可是非同凡响,本来在京里留守,不知做错了什么事,背着荆条光着膀子来跟主帅负荆,主帅把他降为统领,后来跟着罗副将出兵,不但不听号令,反而把罗副将打伤跑掉了,适才弄得浑身是血提着个人头回来,话也不好好说,就和守南寨的将官冲突起来了,那手底下的军兵不识得他,便吹了号角,不过,他违抗军令,不死也得披层皮。“ 任桃华一惊,童雪川? “他现在在哪里?” 樊勇刚说了说在主帅大帐,却见任桃华沉了脸说了句带我去,他这两天见惯了这位一副万事不萦怀的样子,冷不丁见她冷了脸就吓了一跳,虽觉得这事不该做,还是硬着头皮领了她去。 樊勇领了她到大帐门口就瑟缩了,心虚的看看帐外肃杀冷目的数名守卫,指了指。 任桃华深吸了口气,正要往里进,却听得守卫喝了声站住,眼前寒光一闪,冷气逼人的刀刃已横在了她眉毛前。 “站住。” 樊勇壮着胆子上前,”两位大哥,这位是主帅夫人,通融一下。“ 那几个守卫互望,其中一个仍是面无表情的道,“主帅大帐,妇人不得擅入。” 任桃华其实也知道她来到这军营大帐并不合适,可是事关童雪川,她也顾不得太多了。 任桃华沉了脸厉声道,”让开。“ 樊勇发现,原来他如今这个主子发起威来也是气势十足,不由得挺了挺腰杆,颇有狗仗人势之感。“几位,还是去通禀一下为好。” 那几个守卫面面相觑,终于有人道了句等着,转身进了帐。 不大工夫,那守卫便回转了来,“夫人,主帅说让您回帐里等着。” 任桃华咬了咬唇,“你告诉他,我在这等他,要他出来见我。” 那守卫讶然地看她,那满帐的将领,正在执行军法,你随便就让一军之主出来见你,莫说是主帅那等人物,便是任何一个将领,再惧内,也不可能听自已夫人一句话就跑出来,他这样想,可是见任桃华美目殷殷充满了祈求,还是冒着被呵斥责罚的危险去了。 在这种时侯场合,任桃华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他能出来见她。 想想也是不可能,可是她也别无他法。 樊勇一脸愁色,在看到徐知诰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