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最后一仗,两军的损失都达到了三分之二,俱偃旗息鼓,重整军队。 小寒刚过,王令谋的夫人于氏正式向任府给徐知诰提亲。 纳采、问名、纳吉,双方年庚八字没有相冲相克,婚事已初步议定。 然后就是过大礼。 任杏芳和任紫真几个丫头抢着礼单直看,问东问西的。 “这送十二斤糯米、三斤二两砂糖是什么意思?” 申氏笑道,“这是送给女家做汤圆的,取其圆满甜蜜美满之意。” “这四色糖呢,冰糖、桔饼、冬瓜糖和金茦……” 卢氏笑着告诉她们表示象甜密,白头到老的意思,象这些吉祥的话她是很喜欢回答的,希望这样答了之后,任桃华以后的日子就会万事如意。 “这生果呢?” 屋里的几个妇人皆没动静了,都没吱声,也没法说,难道要她们对几个小姑娘家说这是生生猛猛的意思,可要她们再往下问呢。 申氏一把抢过礼单,还给卢氏,板着脸道,“你们这几个丫头瞎折腾,等你们出嫁时再看。” 申氏飞快的扫了一下礼单,那礼单上的各色物品皆是俗成定规,没什么好看的,她只盯了一下聘金,一千金。 这一千金的聘金当然是远超任榴香夫家的聘金,但是不比任莲洁夫家的多,而任莲杰的夫家虽也是世宦人家,但女婿苏跃也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官,哪里比得上位高权重的徐知诰,以他的身份地位,出这一千金的聘礼只能说是不过不失。 申氏与卢氏虽然交好,但终免不了比攀之心,任桃华眼见得姻缘不好了,她还十分惋惜怜悯这姑娘,可没想却先上赶子来了个陆钧,后又半途□□来了徐知诰,这两人,哪一个不是天下少有的人物,一个是如芝兰玉树风华无双的才俊,一个是年轻有为文治武功卓越的英才,就算那沈焕严续之流也是望尘莫及的,她那以后就眼热了起来,虽不致妒忌,可是羡慕和不舒服是有的,她两个女儿,除了不如任桃华长得好看以外,哪一点不如她了。 申氏看了聘金数额,这种不舒服终是消散了一些,徐家人未必有多重视任桃华,她虽嫁得好,以后的日子还要看她的造化。 下了大礼之后,就是请期,徐知诰托人带了徐温的话,说是徐温把日子定到明年的三月初五,任明堂自是没有意见。 只是徐温从头至尾没有露过面,任明堂也摸不清他对这门婚事的态度,难免有些惴惴。 任梨姿这段日子心情大坏,整天都在屋里打骂丫头。 这天被蔡氏撞上,蔡氏劈头就把她一顿训。 任梨姿道,“姨娘,我不服气,现在她又成了我的长嫂,凭什么我嫁入徐府,她还是阴魂不散。” 蔡氏发了顿火,平静了些,理了理她的发鬓,笑道,“糊涂,她不过是个养子媳,哪里比得上你?” 任梨姿道,“可是那徐知诰大权在握,情势比人强。“ 蔡氏冷笑,“那不过是徐知训死了,徐相再无年长的亲子,年幼的能力和势力都不足压制诸将,再过十年,你且看,你那三伯徐知询若不争气,便你那夫婿也是有机会的。” 任梨姿眼睛一亮,“姨娘,你的意思是……” 蔡氏却不多说了,只说让她自己想。 蔡氏眯着眼笑了笑,透着些妩媚,论心思手段,十个卢氏也不是她的个儿,她将任明堂推得越远,自已便把人笼得更近,卢氏也是傻,女人再独立,那男人还是天,哪有人能拧得过天。 这些事当然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看透的,都是任明堂给她透露的,也许是为了安抚她,可是这也是实情,她是个聪明的,一想就明白了,任明堂嫁了两个女儿,也是作了两手的准备。 蔡氏又告诉任梨姿要和任桃华缓和些态度,将来总是要在一个屋檐下,只有忍耐,才有翻身的机会。 任梨姿听了蔡氏的话,便也去了任桃华那里两回。 任桃华正在赶制她出嫁的绣活儿,她的绣工不算好,任梨姿难免又嘴欠的笑话了她几句,笑她绣的鸳鸯戏水象鸭子伏水,绣的凤凰象野雉,她看了看自已的绣品,这话也不算是恶意中伤,还是有几分贴切的。 任梨姿见她不反驳,有些无趣,自已又凭空品味出了几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