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梁帝交涉一久,别的事没弄明白,只有一件事,是再清楚不过的的,梁帝没有放她的意思。 她不是没想过逃走,门口四周的守卫层层叠叠的,就算她跑出了这一宫,也出不了戒备森严的皇城。 窗外的日头还好,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透过格子窗隐约可见一群大雁在天空飞行,秋意渐浓,倦鸟南归,可是,她,是不是再也回不去她的家了。 处面有些吵,似乎是禁军在争执着些什么。 她侧耳听着,有人要闯进来,正在和禁军交锋。 渐渐的,外面来的人占了上风。 她瞧着门口,不久,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个身着锦襦霞帔锦绶蔽膝的美妇进来了。 那美妇进来后,盯着她看了半晌,眼中的神情又是惊讶又是错愕。 “她就是皇上从江东换回来的?“ 那美妇问的是伺侯任桃华两个宫女。 那两个宫女见那美女进来时已是跪拜在地,听得询问连忙回应,”是的,娘娘。“ 任桃华愣愣的站着,那美妇身后的宫婢却已在喝叱她,“大胆,见了郭娘娘还不跪下?” 任桃华反应过来,跪了下来,“参见娘娘。” 那郭娘娘淡淡地道,“起罢。” 郭娘娘并没有逗留多久,面色和蔼地问了她几句话,大概是她平凡的长相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所以面色始终带着疑惑,不多时就又前呼后拥地走了。 梁帝每日都来报到,倒是规规矩矩的,也没有动手动脚,就是和她唠家常,东一句西一句的,陈芝麻烂谷子的,都是关于她的琐碎事,这一国之君有这种闲工夫,也难怪下臣总是吃败仗。 梁帝偶尔也会说一些国事,骂那个南海王刘岩是寡廉鲜耻的小人,已经是清海、建武节度使兼中书令,还不满足,着刚娶了楚王的女儿,居然上表求封南越国王,他不允,那刘岩就翻脸了。 梁帝冷笑道,“说什么,今中国纷纷,孰为天子?安能跋涉万里,远事伪朝乎!哼,他口出狂言,有召一日,朕必一一收拾这帮狂妄之徒。” 任桃华默,你先收拾了晋王再说吧。 她不胜其烦,又得虚与委蛇。 她也躲不开,梁帝虽然礼遇任桃华,可是也绝不允许她走出她所居的陈砂宫一步。 她百无聊赖,便把以前做官家小姐的日常拾起来,每天除去抚琴练字,大部分时间就是摆棋谱,其实她从前并不爱 下棋,更别说研习古谱了,她嫌废脑子,本来她就不善于算计运筹,只不过崔准喜欢,她天天这样,就仿佛能离他近一些,尽管天隔一方,可是他们在做着相同的事,感觉就象有了丝联系。 时间久了,术业有专精,她的棋艺竟是突飞猛进,梁帝来了,她不想听他东拉西扯便邀他手谈,她开始一直都是输,后来也是输,不过输的子是越来越少,梁帝开始只是敷衍了事陪着她玩,后来便多了几分认真。 ☆、第9章 女壮士 第九章 气温骤降,第一场雪降临汴梁,覆盖了梁宫。 她只能从窗子看到外面的茫茫雪色,想起这一年余的颠沛与幸福,五味杂陈,如今身在牢笼,不知何日才能解脱。 母亲不知如何了? 崔准他们发现自已不见了,会有些着急吧。 她一直眼巴巴地盼望着能和崔准一起过这个新年,现在眼看着就化为泡影了。 几天以后,梁宫敲响了丧钟,梁帝的妃子德妃重病辞世。 那天晚上,梁宫突然骚动起来,有刺客潜在梁帝寝殿欲弑他,不过并未得逞,反为梁帝所擒,不过梁帝也受了伤,她心里刹那清风朗月,大约这几天是见不着他了。 翌日上午,她一边摆棋谱,听那两个宫女讲话。 原来昨日的刺客招供是康王朱友敬所派,今日一早梁帝令朱友敬进宫,埋伏人手借机伏诛了他。 她打了个寒战,帝王家的骨肉亲情什么都是不存在的,朱氏一家尤为翘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