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没有必要对一个还算是陌生的人说这么多,也就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谢通望了她一眼,也没再言语。 不一会儿功夫,那个车夫就赶着马车候在门口。 这家客栈离朱家并不远,可朱福却觉得时间过得实在太慢,她悄悄掀开马车侧面帘子的一角,想要透透气,却见不远处有个人提着灯笼正往这边走过来。 虽然隔得有些远,可朱福还是认出了那个人,她脸上一下子就露出笑容来。 “沈大哥。”朱福朝那人唤了一声,又冲她挥了挥手,然后坐下来对谢通道,“谢公子不必送我回去了,有人来接我。” 谢通掀开帘子一角,望见到了立在夜幕中的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随即让车夫停下马车。 朱福跳了下去,谢通也跟着下了马车。 沈玉楼见到朱福,面露喜色,再见到谢通的时候,他面上露出一丝诧异,但到底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向谢通道了谢,低头见朱福穿得有些单薄,他轻轻抓起了她的手来,放在掌心中给她捂着。 朱福此刻只觉得心里温暖得很,倒也任由沈玉楼攥住自己的手,没有抽回。 谢通目光轻轻落在两人紧紧攥在一起的手上,没有说话,只朝沈玉楼轻轻点了点头,直到见两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他才转身回去。 到了深夜,谢通依旧伏案书写,落在案头的一盏煤油灯已经快要燃尽,他抬眸看了看窗外,正要搁下笔,窗外突然射进一支箭。 那只箭稳稳当当射在房间内的木头柱子上,箭头上还钉着一张白纸。 谢通稳步走了过去,轻轻将箭拔出,展开那张白纸瞅了一眼。 夜幕已深,整个松阳县一派安静祥和,只有城西一户茅草屋里亮着点星光。魏明坐在桌子一边,桌上是简单的几个炒菜,旁边桌角根处还倒着一只酒坛。他整个人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似乎听得外面有动静,挣扎着想要起身去看,眼睛还没有睁得开,就听见有人唤他名字。 不是唤他魏明,而是那个他已经不用了的名字。 魏明一下子就醒了酒,他努力睁圆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一身玄衣的男子,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迟早是要找过来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行踪。”魏明攀着床腿爬坐起来,没了方才的惊慌,脸上有着的是认命的神色,他轻轻叹息一声说,“算了,既然我的命就是如此,谢大人就将我押回京城去吧。” 谢通道:“魏厨放心吧,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向任何人透露魏厨的行踪。不过,既然我能够在无意之中找到你,那么相信当初陷害你的人也能找得到你,所以魏厨还是要小心为好。” 魏明沉沉叹息一声:“我就是不明白,到底是谁会陷害于我?” 谢通道:“五年一次的御厨大赛就要开始了,魏厨已经连续两次夺得魁首,招人嫉妒也在所难免。” 魏明没有再说话,只是朝着谢通行了一个礼道:“谢大人之恩,我魏某怕是无以为报了,只是魏某还有一事相求。”他忽然跪了下来,不顾谢通阻止在他跟前磕了个头,方才又直起身子道,“我死不足惜,只是我的妻子跟孩子是无辜的,我知道谢大人有谋略有本事,所以想请谢大人一定要护他们周全。” 谢通伸手将魏明扶起来道:“你放心吧,皇上还不至于如此糊涂,不会牵连到你的妻子儿女。皇上明面上认定你就是毒害八皇子的凶手,那不过是做给某些人看的,你的妻子儿女暂时都是安全的。” 听得谢通这般说,魏明总算松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外面道:“天快要亮了,谢大人还是走吧,我能逃几日是几日,若真是叫那些人给寻到,也是我的命。只要我的家人没事,我也就不担心了。” 谢通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他的身份特殊,若是叫人抓住把柄,怕是在皇上那里就没了信誉。 “那你保重。”谢通叮嘱一声,便转身离去,消失在了漫漫黑夜之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