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出来的。 “难道是袁胜莲做的手脚?”沈云殊眉头一皱,“她这是——又一份投名状?”做掉袁胜兰的胎儿,对他们再次表示诚意? “可之前不是说,她在给袁胜兰寻生子方吗?若是不想让她有孕,何必要帮忙?不管怎样,袁胜兰肚子里怀的总是皇上的骨肉啊。”袁胜兰怀不上是一回事,可怀上了再小产就是另一回事了,皇帝可能并不愿意袁胜兰生子,可若是胎儿被活生生打掉,必定也不是皇帝愿意看到的。 沈云殊猜测:“或许她没料到袁胜兰真会有孕。”那什么民间传的生子秘方,管不管用的还两说呢。 许碧仍旧觉得不对劲,忽然间灵机一动:“要不然,把她搜罗的那些生子方儿拿来看看?”这些方子是真是假,或许可以表现出袁胜莲的一些态度。 “也好,不过你也不要太费心了。”沈云殊对袁胜兰并不怎么在意,他倒是更想弄明白,梅皇后与梅贤妃是个什么意思。倘若真如许碧所说,袁胜兰小产与梅贤妃无关,那梅贤妃让许碧去赴她的生辰宴,就更奇怪了。 其实不单是沈云殊和许碧不解,就是皇帝都有些不解。 “贤妃今日为何向沈宜人发难?”好容易把疯哭疯闹的袁胜兰送回景阳宫,皇帝只觉得两边太阳穴都在呯呯乱跳了。 平安已经查明白了,并没人给袁胜兰下什么药,一切证据都说明,袁胜兰只是自己身子不好,这一胎没有保住罢了。可袁胜兰坚决不接受这个结果,也真亏得她,小产之后还有这么大的精力在长春宫里又哭又闹,直哭得皇帝对她最后一丝怜悯都没有了,还是太后劝着她,把人送回了景阳宫。 皇帝本想也去景阳宫的。到底是失了胎儿,于情于理他都该去安慰一下,就算不留宿,也该在景阳宫坐一坐。 可是这会儿他是半点都不想去了。他已经能预见到,倘若他去了景阳宫,袁胜兰一定还是要拉着他哭闹,说皇后和贤妃谋害龙嗣,要他处置皇后和贤妃。可是别说毫无证据,就算有证据直指皇后,中宫也是不能轻易动摇的。更何况,他也根本不相信皇后会谋害袁胜兰腹中的胎儿。 皇后不是这样的人。若是皇后喜欢用这种阴谋,那当初许瑶产下皇长子,皇后就可以去母留子了。可是皇后并没有,甚至由着袁胜兰抱养了皇长子。而皇后也真的不必用那种手段,只要皇后愿意把皇次子记在名下,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别说袁胜兰肚里这一胎还不知是男是女,就算她生下十个儿子,也没用。 所以皇帝还是留在了长春宫。他既不想去听袁胜兰哭闹,也有问题要问梅贤妃。 “臣妾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梅贤妃心里咯噔一跳,没想到皇帝在这一番折腾之后,还会特意问她这个问题。 皇帝眉头皱了起来:“难道你也疑心沈宜人不成?” “臣妾也是怕沈宜人一时糊涂,毕竟袁昭仪与沈家——” “是你宣沈宜人入宫的。”皇帝并没有被梅贤妃的话糊弄住,“你若怕她与袁昭仪冲突,又为何要宣她入宫?” 梅贤妃咬了咬嘴唇,知道再糊弄不过去了,只得起身跪下:“是臣妾糊涂了。臣妾怕,怕有人说是臣妾谋害龙嗣,所以慌乱之中,只想着推个人出来先挡一挡。臣妾知道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沈宜人最后也会没事,所以就……” 皇帝皱着眉头:“清者自清,再说,朕自会查得清楚还你清白,何须你如此做……” 梅贤妃眼圈一下就红了:“陛下,这是说不清楚的。今日陛下派了平安大监亲自去查,还有太后及景阳宫的人为证,昭仪犹是认定臣妾做了手脚——不单昭仪这样想,太后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就是后宫嫔妃,心里怕也都在疑着臣妾和皇后呢。有些事根本无须凭证,就是有了凭证,人也多是相信自己心里的念头……臣妾也就罢了,可皇后也因此……臣妾当时一阵慌乱,忽然就没了主意,便,便……是臣妾自私了……” 她说得如此坦白,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便是如此,你也不能推祸于沈宜人。沈家于朝廷有大功,便是朕,也不能如此随意地对待沈家人。沈宜人是诰命,不是宫人奴婢,你这样做,会寒了功臣之心。” 皇帝的声音虽然温和,话说得却很重了。梅贤妃低头垂泪:“臣妾知罪了。” “你知错就好。”皇帝站起身来,“今日之事,朕会赏赐沈家。此后,再不可如此了。” 梅贤妃连忙擦擦眼泪:“不如臣妾送些东西去与沈宜人赔礼吧?” 皇帝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若你如此做,自然更好。”若是由他给沈家赏赐,固然也是荣耀之事,却到底是把这事含糊过去了,自然不如梅贤妃自己做个姿态出来,更能安抚沈家人。 梅贤妃没想到皇帝真同意了,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