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反转马身前去一同搏斗,却被刘炬一刀砍在马屁股上,马儿一声嘶鸣便飞窜了出去。 风很大,无孔不入往人眼耳口鼻中钻着。 严霆肝胆俱裂,他知晓对方人数太多,如今自己回转只会白丢了性命,压低了身子拼命催促着马儿跑得更快一些。 马蹄声仍在身后尾随不丢,远处连着传来几声惨叫。 严霆心中悲愤至极、憋屈至极。 连对方是什么样子都未看到,他居然折了三个跟了他十几年的随从! 一声箭矢破空声响起,严霆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以他习武多年的经验,这一箭非同寻常,若是中了必死无疑,他拼命将自己身子压低到与马儿平齐,寄望能躲过此遭。 几乎是猝不及防的,身/下的骏马轰然倒下了,严霆被摔了出去,摔出了十几米远,撞在了一颗树上。 一阵清风拂来,天上的月不知何时显露出来。 月色如水,静静的洒射在这荒郊野岭之上。 严霆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但地面的剧烈震动却告诉他不是梦。他晃了晃眩晕的脑袋,连嘴边的血都没擦,爬起来便往树林中跑去。 胸口疼,胳膊疼,腿疼,头疼,浑身无一处不疼。严霆往外吐着血,一路踉跄而行。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对他下如此毒手? 不知为何,他眼前出现了镇国公那张威武霸气的老脸。 身后不远处,一行人俱都下了马来。 “二爷,那厮往山上去了。” 一簇簇火把被点燃,将四周照得宛如白日。 这一行人俱是黑衣蒙面,唯独其首那位却不是,一脸的络腮胡子,剑眉虎目,赫然是沈鼎。 “追。” 随着沈鼎一声令下,这一行二十多名黑衣人便呈包围状态往山上直追而去。 与此同时,京城私宅。 管家急急忙忙往书房行去,进去后连礼都来不及行,便道:“属下有事要禀。” 许向荣正在与心腹议事,见管家神色匆匆,便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有何事,讲。” 管家急急说道:“严爷那边出事了,今日刘爷邀严爷去京郊汤泉庄子玩乐,行至城外,严爷与其三名随从半路遭不明人士阻杀。对方人数众多,且武艺不俗,像是沈家的人。” 啪的一声,只见许向荣挥落了手边的茶盏。 他暗沉着脸,眼色晦暗莫名:“人如今如何?” 管家顿了顿,道:“您之前交代让属下派死士暗里跟着严爷,其中两个跟了过去,还有一个刚回来报信。听回来此人说,情况非常不好,严爷的三名随从俱已毙命,严爷身受重伤,往鸡鸣山上的方向逃去了。” 许向荣唰的一下站了身,“点齐人马,前往鸡鸣山。” 不多时,一行人趁着夜色往城门处行去。 此时城门已关,为首的那人从被十几骑中护卫在正中央的那辆黑漆平头马车中接过一枚腰牌,出示给看守城门的兵丁看过。 巨大而宏伟的城门缓缓打开,一行人鱼贯通过。 *** 严霆感觉自己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思维甚至已经停顿,只有求生的本能还操纵着他的身体让自己往前跑着。 若此时有灯,就能看出严霆此时有多么的狼狈。黑发披散,满脸血污,身上的锦袍早已破烂不堪,上面血迹与泥土混杂,不复之前华丽的颜色。 他每吸一口气,便感觉肺部仿若着了火的灼痛,眼睛渐渐被血色侵染,甚至让他看不清眼前的路。 一路跌跌撞撞拼命往前跑,连滚带爬的跑,却再也让他无路可行了。 严霆看着眼前深涧,沧然一笑,索性也不跑了,转身坐在地上。 很快的,身后的脚步声渐渐密集,火把的火光点亮了整个夜空。 严霆一撩额前的长发,宛如恶鬼似的眼睛,盯着这些一路追杀他的人。 这群人从中间分开,走出来一人。 来人双手置于身后,龙行虎步,脸不红气不喘,似乎在这山林之间如履平地。身型壮硕高大,一脸的络腮胡子,正是沈鼎。 严霆的眼球急剧收缩,目眦欲裂的瞪着他。 “真的是你!”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早已不复往常的清亮。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