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在边疆待了这些年转了性子了? 只不过就算她对楚封再感到怎么错愕,也极快的由这一层面转到了杨亿瑶的事情上。楚封再怎么样,现在重要的也是杨亿瑶与那个假赵北的事情。 随着宫女回到宴席上的时候,顾烜已经在那里了,她环顾一周,太后重新回来了,楚封正如人谈论着饮酒,杨亿瑶不在。 太后眼神示意她过去坐,她路过顾烜身边时停顿了一下脚步,就见那人微微抬起眼眸来,眼角处红了几分,整个人显得毫无精神,显然是哭过了。她心头微微一惊,继而别开目光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待到她坐在了太后身边时,那道一直追随着她的视线终于消失,眼睛再朝他看过去,顾烜已经双臂交叠搁在桌上将脸埋了进去。 太后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顾烜的异常和此时他的一番动作,心中虽有疑问,但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 拉住沉洛衣的手,太后靠近她几分,低着声音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怔了怔,四处环顾一眼,便道:“母后,今天我和王爷就住宫里了。”这地方不宜多交谈,人多眼杂,楚封还在。 太后神色微微一凝,旋即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这才把视线往顾烜身上看了看,对沉洛衣说:“那位杨姑娘不胜酒力,哀家就差人先将她送回去了。”一顿,又道:“人家来一次京城不容易,你与烜儿这地主之谊也是尽了。若不是看在你和烜儿的面子上,她一个乡野女子怎么能进的宫来。要哀家说,还是你们太过心善,这次的事情,也就仅此一次了。” 这话是说给顾烜听的,奈何顾烜一句都没听进去。 沉洛衣笑盈盈的应了下来,看了顾烜一眼,给太后倒了茶递了过去。 太后看着儿子那股死气沉沉的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哭过了?和沉洛衣吵了?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难受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这个混小子!不吃点教训就是不行! ---- 沉洛衣与顾烜今夜在皇宫里住了下来,顾烜情绪低落,知道要留下住之后就自己先过去了。走时还看了沉洛衣一眼,只是沉洛衣陪顾嫣说着话,丝毫没在意他投来的目光。 送走了顾嫣一家子后,舒樱上前抖开一件风衣,披在了她肩上,轻声说到:“王妃,夜里风凉,当心别染了风寒。” 沉洛衣皱了一下眉,继而低头,抬手抓住了身上这件青色风衣,摸了摸布料,看了眼花色,她问舒樱,“这是谁的?” 舒樱眼神微微一闪躲,低了低头,嚅嗫道:“是……楚公子,交给奴婢的。” 沉洛衣眉心即刻就拧了起来,抓住风衣边缘的手也紧了些。看着舒樱的眼神少不了几分失望与责备,但最终她也只是叹了口气,把风衣脱了下来,左右一看见宫人按她的指令都离她远远的。于是看着舒樱,低着声音道:“舒樱,记住我现在是瑞王府,不再是沉家小姐。你在宫里与楚封答话还拿了这东西,若是被人看见了该如何是好?不要说我以往待字闺中就不能与外人私相授受,现在已成王妃,又怎能接受别人东西。”她把风衣递给舒樱,“舒樱,这些道理你都比我明白才是,还需要我再教你一遍吗?” 舒樱愧疚的低着头,接过了风衣,“奴婢知罪……是奴婢没有想清楚,一时犯了错,还望王妃责罚。”说着就要跪下去。 沉洛衣一把托住她的胳膊,神情略冷,“这是在宫里。” 舒樱马上又应了是,羞愧的不得了。若是因为自己,王妃受到什么非议,那她真是罪该万死了。 沉洛衣缓了缓表情,拍了拍她的手臂,道:“行了,随我去太后宫里吧。” ---- 先行回了寝宫的顾烜看着这里面熟悉的摆设,心中不免的越发烦闷低落,郁闷的让他几乎都像躺在床上永远不要醒过来才好。 挥退了侍候的宫人,他走在自己以前居住的朝华宫,看着眼前熟悉的事物,似乎连以往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都接二连三的在眼前重演了。 他眼角还红着,心里闷着一口气,浑身不对劲,觉得难受极了。 现在的他,被沉洛衣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心神,明明就是不希望如此,明明那么抗拒她了,可是如今看来,他过去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是笑话? 他辛辛苦苦的反抗她,甚至是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损害了她的名誉,让她那般难堪。甚至是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不过就是为了摆脱她的阴影……如今来看,阴影没有摆脱,他反倒对她更加在意了。 那他自始至终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心思颓废的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顾烜整个人突然就失了力气,觉得若能溺死在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