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公子,能从平王府排到护城河了。”明秀一仰头,带着几分傲气地说道。 平王妃看这孩子一心逗自己开心,噗嗤地笑了一声,却还是叹息道,“是你表哥对不住你。”明秀守过来了,一直等着,然而她的儿子却变了。 “当年究竟是非如何,姑母真不知道?原就是我误了表哥,何来表哥对不住我呢?”明秀笑眯眯地说道,“表哥能如此圆满,我心里大石才落了地,不然您想想,我害得表哥远走,闹出这么多的风波,都睡不着觉了。” “如今,可安心了。”她真心笑道。 她这样明理,平王妃就越发心疼,到了明秀被念叨得烦了,便抱着平王妃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莫非要我与姑母面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且饶了我,我这身子骨儿单薄,房梁只怕都爬不上去呢。”说了好些话,见平王妃攥着手上的家书不敢给她看的,她便柔声说道,“当年的姻缘,早就断绝,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日后也只是兄妹。我与姑母亲近,不过是您是我的姑母,再无其他。” 平王妃面上不显,心中已经苦得厉害,却只是握着明秀的手不放。 “表嫂无辜,日后若回京,您不必与她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况表嫂是您正经儿媳妇儿,我知道您疼爱我,只是别伤了表嫂的心。”明秀恐平王妃愧疚伤了日后慕容南的妻子,便温声说道,“以后我还得嫁人呢。您若是这么舍不得,我可怎么办呢?”她叹了几口气,见平王妃转头抹了眼泪,低头装看不见,心里却不知为何,仿佛有沉重的东西缓缓地散去了。 慕容南终于能走出来,她就放心了。 她对他的亏欠已然还清,日后,可以为自己活着了。 想必想明白了的慕容南会很快回京,到时平王府一家团聚,她使人骨肉分离的罪孽,也算是了了。 “表嫂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呢?”明秀到底好奇,便问道。 “说是关中豪族之女。您也知道你表哥往关中去,身上带着差事。只是关中民风彪悍,又近西凉凭生事端,你表哥在那儿得了那家很多的帮衬。”平王妃爱惜地给明秀理了理衣裳,这才慢慢地说道,“你表哥在那儿少人照顾,也是那家上心照顾他这些年,他信上虽然说的少,只是我想着,那也该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姑娘。”慕容南不会看中跋扈的女子,性情也该温和。 “日后姑母,就该享儿媳妇儿的福儿了。”明秀便抚掌笑道。 平王妃笑笑,却并未多言。 当年的亲事,也不知谁亏欠了谁,若日后明秀嫁得不好,她这辈子只怕都没法儿心安了。 她就这么等了三年,已经十八,都算是老姑娘了。 沈国公权势显赫,然而老姑娘又多少人家会真心喜欢呢? “瑾哥儿呢?”明秀见平王妃目中有淡淡的愁绪,心中一转已经知道她的心思,心中一叹,急忙问道。 “那小子害臊了,正不知躲哪儿去了。只是听说你来,想必就要来见你。”明秀问的是慕容瑾,平王妃的眼睛果然就亮了。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的,慕容瑾年纪小,又是平王妃高龄诞下的儿子,自然在平王妃面前很得宠。 “怎么了?”慕容瑾很喜欢与明秀亲近,明秀见平王妃满脸疼爱,便笑问道。 “给他做了一身儿的新衣裳,今儿穿了,我觉得很好看的,他却臊了。”平王妃与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明秀笑吟吟地说道,“正经针线上极好的绣女给做的,软乎乎的料子,别提多好看。”见明秀抬头看天很有无语的模样,平王妃也不恼,只又说了些慕容瑾的日常闲事,就见敞开的大门口,不知多少丫头窃笑的目光里,一个颤巍巍软绵绵的小身影趴在门槛处探头探脑,见了平王妃的目光,抖了一下,颤巍巍地缩回了头。 明秀顺着平王妃的目光看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