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焦灼中,眼见着白歌的脸颊苍白中透着淡淡的金,唇瓣已经完全看不出血色。 刘院使按着她的脉,心里顿时凉了下来。 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了,就连大人也活不了。 产床上的这个女人似乎根本没有一点求生的意志了。 “催产汤药,快,再加一剂,参片呢,再切两片厚厚的给产妇含上!” 辛妈妈端着汤药和参片脚步慌乱的跑过来,她的发丝都被汗水粘在了脸颊上。 将汤药捏着白歌的嘴灌了下去,又将参片按在她的舌苔上。 “茵茵,你振作点儿,你得撑住啊,你还这么年轻——” 辛妈妈哽咽说着,眼泪顺着脸就划下来。 她拍着白歌的脸,可那双眼依旧紧紧闭着,好似再也不会睁开一般。 “太医,她到底怎么样了啊!” 小招在一旁哭着问道。 刘院使的手也有些抖,他松开了白歌的脉搏,声音干涩的道:“能使的办法我都已经使了,可产妇似乎毫无求生意志,我也无能为力,现在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辛妈妈和小招顿时心中大恸,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涌出来。 而昏迷中的白歌,此时却毫无所觉,她只觉得身边的声音聒噪刺耳急了。 却又听不清那些声音再说什么,只觉得似乎是哭喊声。 莫不是地狱里的女鬼在哭吧? 白歌有些难过,她都已经受了这么痛苦的惩罚了,为什么就连点清净都不能有。 不知过了多久,那痛楚似乎渐渐消退,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只是有些冷。 她正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心中有种强烈的难过升起。 那只是一种很特殊的感受。 好像有人在和她道别,那情绪里带着悲伤,不舍,和说不清的爱意。 白歌忽然有些心慌,她四下张望着,想大声问你是谁,却发现在这里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是谁,到底是谁? 没有人能回答她,只是那种冥冥中的情绪牵动着她。 她不得不静下心去体会,似乎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话。 那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却莫名有种极亲近的感觉。 【阿娘,我走了。 好想好想见你一面啊。 但是更想你好好的。 你要好好的啊。】 那微弱的声音,忽然消失。 是谁,你是谁! 白歌忽然觉得很难受,与之前那种疼痛不同,这一次她好像灵魂都被重重锤击着。 那种痛那她喘不上气来。 接着身体的疼痛回归,耳边那嘈杂声越来越大,逐渐清晰。 “啊,太医你看,姑娘流眼泪了!” “她流眼泪了,是不是要醒了!” 刘院使本来都已经放弃了,听到这话转头一看,那面色苍白的女子眼角忽然有泪落下,划入鬓发间。 他连忙过去捏住她的脉,果然比之前多了几分力道。 这时一直如热锅蚂蚁的产婆也叫道:“用力了,她用力了,孩子快出来了!” ·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已见了鱼肚白。 谢尘已经在韶音阁的院中站了一夜。 全身已经冻得冰冷僵硬,原本疼痛剧烈的伤势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麻木。 李滨几次想要劝他去稍微休息一下,让太医给他看看伤势。 毕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是有柴堆挡了那么一下,可是李滨看见那柴车都被砸的四分五裂了,三爷就算武艺过人,可也扛不住这样的伤啊! 只是他刚一开口,就被谢尘泛着血色的眸子给吓得闭上了嘴。 谢尘不愿疗伤,不愿休息,就连李滨向要给他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