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年来,宁氏虽说并不会对她多么嘘寒问暖,可该关心的,该提点的从来也没落下过。 甚至在白歌心中,苏姨娘虽然是亲娘,可若论对自己的影响,是远远不及宁氏的。 她以前隐约听人提起过,宁氏原本也是京中旺族出身,只是家道中落后,才不得已嫁给了戚三爷,跟着去了淮安。 这些年,她对戚三爷的态度一直有些冷淡,也没有亲生的孩子,可对戚三爷的几个子女确实尽心教养了的。 白歌的大哥二哥,虽然都是庶子出身,可无论学识气度,都半分不差。 而白歌自己,对宁氏不仅尊重,更有许多敬佩。 宁氏性子淡泊,为人却公正宽和,对位尊者不谄媚逢迎,对位卑者也不轻蔑鄙夷,行事向来极有分寸,进退有度,在淮安的夫人圈中名声极佳。 就连戚三爷虽与她感情不穆,但待这位正妻还是极为尊重的。 白歌一直觉得,自己将来若是能有宁氏一半的气度,她就满足了。 可如今,宁氏竟然失踪了,还有可能是被水匪掳走的! 白歌在房间里思来想去一下午,心中越发焦虑,最终还是放心不下。 她走到桌前,铺开覆着淡淡清香的宣纸,提笔写信。 她写写停停,写到一半,却再难进行下去,只好停下笔思考起来。 忽然,身前的宣纸被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抽走,她才回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眼前的信纸忽然被抽走, 白歌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反应过来。 她连忙转头一看,果然谢尘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 手上正捏着那张信纸。 “你还给我!” 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想把信纸抢回来,却被谢尘手臂一晃轻巧避过。 谢尘轻呵一声:“慌什么?” 睨着她有些慌张的神色,他心中一动, 微挑了眉:“怕我看见, 莫不是写给哪个情郎的书信?” 说完, 他忽的就想起当初那张写着【唯愿君心似我心】的信笺, 顿觉不适起来。 白歌放下手臂, 也不想再和他争辩抢夺,总觉得两人这样若因这张信闹起来,好像有些亲昵了。 谢尘看向手上那封信,字迹一如既往的秀丽迥媚, 柔软中又透出一种清正风骨来。 他的指尖在那字迹上轻轻划过去,看了上面的内容才淡淡道:“想知道你嫡母的下落,给你那两个哥哥写信有什么用, 他们不过一介举人,连个正经的官职都没有, 又能做什么?” 白歌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微垂落, 咬着唇瓣没说话。 她当然也知道两个兄长在金陵也不过是在求学,就算结交了些好友, 有些人脉, 可宁氏有可能是被水匪劫走的, 哥哥们纵使想出力可能也根本没处使去。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除了坐在这里胡思乱想, 还不如寄封信出去,好歹能有点希望。 看着她微垂着眸子站在那里,身上是薄薄的藕色夏衫,上好的纱料极有质感的垂下更衬了削肩素腰,样子瘦瘦小小的,倒显出两分可怜来。 谢尘心头忽然一软,他放下信纸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发顶。 “左都御史季仲春前两月去了金陵巡查,他与我素有交情,我倒是可以去一封信打听一二。” 这话听在白歌耳中,顿时让她燃起一丝希望来。 她抬起头,一双漂亮妩媚的桃花眼望着谢尘,眼里带着希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