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中感受到更大的压力,可又觉得,事情变得更好玩了。 游戏要是没难度,很快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她听见房门轻响,有脚步走近。 卧室和衣帽间是相连的,很快,陆溪一抬眸,刚好跟谢以朝四目相对。 “还没睡?”男人微微挑眉,朝她走过来。 陆溪眉头微微蹙着,那张美丽的脸庞显得有些烦恼,“嗯,有个设计细节卡住了,我再想想。” 谢以朝走到她身边,倾身,手搁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低头细细地看她手中的设计稿。 陆溪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看向身侧的男人。 经过一天的工作,都十点多了,他仍旧不见一丝疲态,五官深刻,面庞如同一尊精心打磨的雕像,冷肃而俊美。 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只是……男人眼中那一丝迷茫,稍稍有点毁气氛。 那种既视感,就像她看到了高数题,后者是小少爷看到了所有题。 陆溪抿了抿唇:“看得懂吗?” 男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在面子,和对妻子的诚实中平衡了一下,低声道:“一点点,不是太懂。” 对他来说,衣服就只是衣服,只需要根据场合,和功能性来区分。 比如他去晨跑,绝不会穿西装。 他去参加重要场合,也绝不会穿睡衣。 至于其他细节,谢以朝从不考虑,事实上也不需要他操心,他的衣服有专人采购,从买下来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会在什么场合穿。 男装他都不够懂,更何况陆溪现在给他看的设计稿是女装。 陆溪笑了笑,她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但她的笑意一闪而逝,很快又皱起眉,就连谢以朝抬起手指,用极温柔的力度,从她柔软的发间轻轻拂过都没察觉。 谢以朝注意到她有些紧绷,问:“有什么困难吗?” 陆溪缓慢眨了眨眼睛,伸个懒腰,看男人一眼,然后把她刚才想的说给他听。 她有些感慨:“以为只是个校园小活动,没想到竞争挺激烈,搞不好真让臭崽子的乌鸦嘴说中了,我不一定能赢。” 谢以朝注意到电脑屏幕上的名单。 人的确不少。 他不了解明礼中学家长都是什么职业,虽然大多都是高收入人群,但这么多个设计师还是不正常。 “其实……” 男人刚开口,又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 陆溪靠在椅背上,目光幽幽的,故意别有深意地打量他,有些好奇,谢以朝会说什么来安慰她? 她其实没抱太多期望。 父子俩在某些方面惊人的相似,看看谢珩,就知道他遗传自谁。 谢以朝垂眸,并不在意她眼底的戏谑,而是沉稳地说:“未必如此,如果你嫌人太多,这个名单也许能减掉一半的人。” 陆溪愣了一下。 以为他会给出直男的安慰,或是敷衍的心灵鸡汤,结果他拒绝感动,只玩真实? “怎么说?” 谢以朝言简意赅地说:“比赛要求,只要是学生家长就能参加,却没硬性规定,必须是家长亲自设计,过后更不会追究设计稿的出处。” 陆溪眼前忽然一亮。 对啊! 他简直一语道破,不愧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一眼就能看穿规则里的bug。这场比赛的规则的确模棱两可,家长那么有钱,大可以请厉害的设计师,反正只是一场校园活动,谁会那么较真? 谢珩的意思是,要求学校重新定制规则,必须由家长本人设计,这种情况,只要签署有法律效力的合同就可以。 谢总不愧是谢总啊…… 一时间,陆溪都不知道是佩服他,还是该觉得男人有点可怕。 穿来这段时间,她或多或少,也听过关于谢以朝的一些“可怕”传闻,他在集团里的一些雷霆手段,打压对手时一些不留情面的做法…… 但陆溪不懂做生意,听着没什么代入感,就像听到一个大佬的传奇经历,只是故事而已。 这一刻,她忽然真情实感地体会到了,谢以朝的强大和可怕之处。 如果她有这样一个对手,肯定会睡不着觉。 但很幸运,他和她并非对立面,至少现在,是在以同一个战线的同事……作为队友,恐怖如斯!但当他是同伴,却令人无比心安。 “很好的建议,但还是算了,就这样,他们要作弊随便,我只管我自己。”陆溪说。 谢以朝略微挑眉,有些意外她这个决定。 据他了解,陆溪从不是软弱好欺负的人,她外表娇气,骨子里却又非常强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