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杨正也快要到肃州了,现在城中戒严,怎么运进来都是一个问题。 她将这件事情告诉顾允之,“不如明天送百姓出城的时候,让一些士兵混入其中。接到杨正之后,等夜间从东南角冲进来。” “你在这边怎么屯了粮的?” “那和尚让我多屯粮时,我想着说不准我们以后要到肃州来,就让他们准备了。多少我也不确定,但是肯定够军中半个月所需。” 她从一开始就想着要陪自己过来? 所有的情绪都卡在嗓子眼,涨得眼睛都有些发涩,最后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什么话没有说,什么事情有没有坐,只是贪恋这一份夹杂在烽火中来之不易的静谧。 晚上他特意留下来陪她,两个人喝了一点青果酒,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衣衫从门口一路褪到床边。 激烈的情事之后,姜明月脸色潮红,虚弱地倒在男人的怀里。 “你什么时候会过来找我的?”她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扔由人的手腰间不停按摩着,酸痛的感觉才稍微好些。 “等结束之后就立即去,我带你回家。” 姜明月知道,如果不走的话,他也没有办法安心。与其这样,还不如撤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人少一些后顾之忧。 “那你记得要过来,一定要过来”她凑上去,狠狠地咬上他锁骨的位置,知道嘴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道才肯松嘴。 此时万千别绪涌上心头,眼眶都是红的,“就算是要走的话,也千万记得走得慢些,等等我。” 不管两个人的内心是什么样的想法,次日,周放如约来接姜明月离开。 她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向后面看去,只见城墙之上,男人如劲松般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距离有些远了,她也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未曾挪开半分。 那些义薄云天,那些家国大义,姜明月她通通都不明白,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爱的那个人选择留下来,哪怕以鲜血铸墙,也决不让胡人践踏这山河半分。 黑水城离这不过是三四日的距离,周放却一点儿也不着急,骑着马带着姜明月每日慢悠悠地走着,似乎有意要放慢脚步。 姜明月问过周放,肃州是不是真的处在危险当中。 周放牵着缰绳,从未向后面看过一眼,语调却是格外轻松,“当然不是,要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我怎么可能留下他一个人在肃州的。” 说的人没有听进去,听的人也没有相信。 姜明月对于二叔的印象只留在逢年过节送到定远侯府的礼物上,但尽管如此,无论是老太太还是姜修玉,对这个庶子的态度都不算好,不然也不会仍由人在边关地带驻守了这么长的时间。 可听说她到这边来之后,三番四次写信过来,邀请她过去住上几日。 和素未蒙面的人见面,哪怕这个人和自己还有亲缘上的关系,姜明月仍旧觉得有些尴尬。谁知道刚进黑水城,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一群小厮在等着。 见到他们来,恭敬地问了一句,“可是从本家来的姑娘?” 宛秋将帘子掀开了一条小缝,探头去问,“何人?” “我是二爷府上的管事,二爷怕姑娘不认识路,特地吩咐了小的门在这里等着呢。”管事垂首作楫,不曾随意乱看。 宛秋顿了顿,朝里面说了几句话,就回人,“那就有劳了。” 黑水城比旁出繁华些,旁的不说马车行驶时,车内四平八稳,半分的震动也没有。约莫半个钟头左右时间,马车稳稳停在了一座府邸的门口。 立即有人将矮凳拿了出来,姜明月下车时,被门口站着的一排人给吓着了。 一般来说,主人家在前厅等着,就已经表达足够的尊重,而正门大开,全部人在门口等着,对来着的重视程度可想一般。 可是姜明月只是一个晚辈,怎么都担不起这样的礼节。 站在中间的两位年岁稍长些,想必就是二叔夫妇。 姜明月知道,姜家人的长相都不差,族中才俊佳人不胜枚数。可她第一次见到自家二叔的时候仍旧是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