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抱入怀,温热的胸膛,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她猛的一挣,男子正从一个屋顶跨向另一个屋顶,半途被她这激烈的动作一惊,脚步不稳,差点摔落下来。 男子停稳,放下吕妍,独自坐在屋顶上,沉默不语。 吕妍熟悉了黑暗,慢慢地看到了屋顶的轮廓,犹豫了一下,走开两步,也坐了下来,静等他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梁州城在夏末之际会有涝灾?”男子突然开口问,语气有些冷。 ☆、立平妻 吕妍听后,全身一震,不安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这么熟悉的声音,两辈子都不曾忘记的声音。 “当初你与张远之的对话,我全权听在耳中,那时我只不过觉得你一个小姑子,出着花样骗些银两罢了,却不想这事是真的,你是如何知晓的?”李林江重复问道,语气又冷了几分。 吕妍未答,她转头看向一旁挺直了脊背坐得端正的李林江,看着他,她又有一股莫名的心酸。刘卓当初走的时候,有说会留下他,那时的她只觉得离他远远的就好了,可如今他就在眼前,他的语气很冷,他半夜掳走她,只为质问她。 李林江见她久久未语,徒的站起身来,猛的抽出佩剑,那锋利的光影指向吕妍,“你是什么人?你是如何得知的?说!” 吕妍脸色一白,站起身来,看向对面的人,她可以撒一个万个谎,在李林江面前,她自信能瞒过他,就算不能瞒过他,也能转移这次危机,亦如上一世,她能把李林江玩弄于股掌之间,然而这一世,她再也不愿,那种深深的内疚,用一世的时间就够了。 吕妍平静的道:“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李林江一愣,这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子说的话么?倒是有一股傲气,他的剑往前送了几分,抵住她的脖子,冷笑道:“就因为你不说,害得梁州城百姓家破人亡,流漓失所,如此冷血之人,我若不杀,不解我梁州百姓心头之恨。” “我说了又能如何?你们会信吗?当时我与张远之密谈,你不是听了壁脚么?你信了吗?”吕妍反诘。 李林江倒退一步,握在手中的剑猛的垂了下来,是啊,当初他不是听到了么,可是他没有相信,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吕府在梁州城的地位又这么的微妙,谁会相信呢? 吕妍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李林江面前,“你也不必自责,你即便是知道,又能如何,梁州城地势,富贵人家都住的较高地窄,普通百姓住的较低地宽,你若提前说出,只会让百姓恐慌,一旦大家都往高处去,梁州定会爆乱,如今虽然损失财物,但百姓们并没有受多少伤害,若是官府支援得当,各富户出银出力,这次危机必会过去的。” 李林江看着她,黑暗中,吕妍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棂中射入房内,正好照在一张稚嫩熟睡的脸上,吕妍的眼帘动了动,睁开眼睛。昨夜回来的晚,今晨起来也晚。 碧玉听到动静,敲门进来为她洗漱。 用完早膳,吕妍又与碧玉乔装一番,径直出了府门。 来到清风楼,吕妍一身公子哥的打扮,带着一身小僮装扮的碧玉,进了一间包房。房内早已坐着一人等候多时,她见吕妍主仆进来,忙站起身来。 吕妍看着揭了面纱的阿奴,一张清丽的面容展现出来,她有两道浓眉,微微往上扬起,一双似宝石般的乌黑眼瞳,炯炯有神的看着吕妍。 吕妍含笑走近,打趣道:“遂不想阿奴如此貌美。” 阿奴轻笑一声,行了一礼,俩人坐下。 “货物全部出售,多亏了一帮兄弟。”阿奴轻松的道。 “不会是售给张家了吧?”吕妍笑问。 “你还真的猜对了,就是张家,张家三公子,不知从哪儿得来消息,早在灾前便四处打探了,正好被我撞着,做成了这笔交易,不想这张家三公子出手阔绰,赚了不少。”说完,阿奴递上账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