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之猛的站起身来,上前把房门关上,又检查了一遍窗户,然后站在窗前沉思了一会,回身时神态平和的问道:“小兄弟还真会说笑,我张家世代行商,怎可能走仕途之路?” 吕妍站起身来,来到他身侧,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紧不慢的道:“时来运转,祖上积德,你们张家之福运全集在你这一辈了,不管你信否,于我又有何相干,待明日我与师父离开梁州,从此各天涯。”话毕,吕妍转身,准备出门。 “小兄弟,请慢!”张远之看着她的背影,疑惑的问:“不知小兄弟师出何门?” 吕妍回头,睥睨他,“我师父行事低调,便是当今天子相问,师父也未必相报名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师父乃得道高人,出道终南山。” “终南山?莫非是上善大师?” 吕妍不答,收回目光,准备离去。 “小兄弟,请慢,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小兄弟留步。”张远之抱拳行礼。 吕妍嘴角一勾,回身走回座位。 “不知在下要如何才能走上仕途之路呢?不瞒小兄弟,家父一直有这心思,四方结交,却始终受人排挤,地位低下,受人白眼。” 吕妍用扇子的末端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说道:“这次我师父前来梁州城,其实是梁州城里要出大事了。”“近几日,师父夜观天象,梁州城出现了千年难遇的彗星袭月之象,正在这夏末秋初之际,由于事关重大,师父托我来梁州里走一趟。” 张远之听后,脸色变化不定。这彗星袭月是个什么意思,他着实没有弄明白,不过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他只想着张家有途径走上仕途就好了,往日里结交这些世家子弟,受了不少白眼,不但出银出人,到头来也只是酒肉之交罢了。 “不知小兄弟,这与我们张家走上仕途有何关系?” “你可知钟大善人?我一来梁州城便听说这钟家不知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到头来却还是躲不过这牢狱之灾,就因其小女宴会上对吕府千金行凶,连累了家人,终究是行商之人啊。” 张远之听后,心中也是凄凉一片,张家若不是左右逢源,他与父亲在各官府之间周旋,家中这么大的生意早就被人盯上,弄不好遭人暗算也未知,亦如钟家。 “本来这次前来梁州城我便是为救百姓而来,正好也把这个人情送予兄台。”吕妍深高目测的看着他。 张远之为之动容,他看着吕妍,认真的听着。 “夏末初秋之季,会下连绵大雨,连续半月,积水成灾,到那时,不管是百姓、物资、房屋都会受到重大灾害,随之而来会出现大量病患,若是控制不当,还会出现疫病,疫病难冶,传播甚广,整个梁州城都会陷入地狱一般。” 张远之震愣,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小身板。 “梁州城来了贵人,到那时,兄台大可毛推自荐,以张氏家族之财力,尽量帮助贵人,贵人定会给张家一个大好前程。”说完,吕妍在心中一叹,若是此事能成,也帮了梁州百姓一把。前一世梁州城可是死亡无数,灾后病患越来越多,官府处理不当,开始转化成疫病传染,后来被一个神秘人物扭转乾坤,只是当时的吕妍一直守在府中,不敢出门,所以消息也避塞,都是后来听到的传闻。 只是上一世的夏末之时,刘卓是已经返回京城了的,算算日子,就是这两日了,吕妍暗下决定,乘此机会得把刘卓留住不可,到那时再帮父亲一把,希望通过这次涝灾,父亲能在刘卓面前有个好的印象,能早日返回京城。 “若真如小兄弟所言,此计甚好!只是不知小兄弟为何只告诉我一人?” 张远之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吕妍神色未变,语气诚恳的道:“其实告诉你我也是有私心的,与师父四处游历,每每到一处,总有不少权贵结交,最终目的也不过是借用师父的神机妙算,我同师父不愿与这世间有太多的纠缠,所以隐藏了身份,可长年下来,身边或多或少会缺些银两,张家富硕,自然是奔着你的银子而来的。” 吕妍把话一说开,张远之脸色一红,还真没见过这么直白的人。 吕妍从怀中拿出借据,“这是我的凭据,一年内必会归还。”话毕,又从怀中拿了一瓶药丸送上:“这药丸可治愈你父亲的心口痛,你拿回去试试,若成,明日午时,还请远之兄带上银两,咱们秦河上见。” 张远之一看借条,忍不住捏了把冷汗,十万两银子,这可是他一年与各世家周旋应酬的花哨,他心中犹豫,脸上神色未变,笑着抱了抱拳。 事情达成,吕妍刚松了口气,房中忽然传出一声轻笑声,吕妍猛的抬头寻去,除了张远之并没有发现第三人,而张远之神态正常,似乎没有发觉,她按下心中的疑惑,与张远之出了船舱。 外间各世家子弟见两人出来,又是一阵轰笑声,直弄的张远之面红耳赤,吕妍莫名的看着他们。 人群中让出一条道,先前不爱说话的张瞿走了过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