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强迫自己保持着冷静,“我给你一个,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们重新认识对方、重新接触,然后,也许就可以重新建立感情。宋居寒,这次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真心,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你值不值得我信任。” 宋居寒简直欣喜若狂,他猛地用力抱了何故一下,激动得不知所措:“何故,何故,何故!” 说完这番话,何故感觉胸腔处的一股郁结之气都跟着消散了。在新加坡的那半个月,反复折磨着他的、纠缠着他的关于宋居寒的一切,已经让他茶饭不香、彻夜难眠。跟宋居寒折腾的这一年多时光,仿佛比他过去的二十九年还要漫长,而拨开重重浓雾,打开朵朵心结,最终抽丝剥茧呈现在面前的,还是那颗爱着宋居寒的心,那颗被他用伤痛、自卑、怨恨、理性重重叠叠包裹起来,藏在灵魂最深处的心,依然在最难熬的日夜里,散发着微弱却执着的光芒。 他不知道爱一个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全部耗光的时候,却发现那可能是条源源不绝的水流,得到滋润时,就如滔滔大海,受到磨难时,又如涓涓细流,可从不曾枯竭,那源自生命的最强烈的渴望,从不曾,枯竭。 宋居寒疯了一样抱着何故不肯撒手,最后因为体力透支严重,在何故怀里昏睡了过去。 何故看着宋居寒脸上未干的泪痕,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爱一个人,就是渡劫。 第73章 最新更新 宋居寒睡着之后,何故轻轻走进洗手间,面冲着洗漱台。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茫然的、眼角挂着风干泪痕的脸。 那张脸渐渐地和年少时的自己重叠了,他仿佛能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过去的迷惑和不安,七年了,原本他以为自己走了很长、很远,最终发现只是围着一个人画圆。 他这样一个连句情话都不会说的人,却一辈子为情所困,真是讽刺。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洗了个把脸,努力调整好情绪,然后走了出去。 宋河和vanessa都在楼下等着他,俩人分坐在沙发的两头,明明展臂就可以碰到对方,可那距离却显得非常远。 结发夫妻,不过如此。 这世上最薄弱的、最没有保证的,就是感情,偏偏万千白骨垒路,还是有人悍不畏死、心向往之。 听到脚步声,俩人同时抬起头,目视着何故一步步走下楼。 vanessa轻声问道:“他吃饭了吗?” 何故摇摇头:“睡着了,等他醒了就会吃饭。” vanessa松了口气,双手交握在唇边,说了一串德语的祷告词。 宋河鼻翼鼓动着,冷冷地盯着何故。 何故坐在了宋河对面,淡定地直视着他:“我这次回来,不是因为你威胁两句,而是为了宋居寒,你用不着瞪我,如果不是你骗他说我去新加坡不回来了,他也不会闹成这样,你自己的儿子心理年龄有几岁自己都没有谱吗。” 宋居寒那种对待外人的八面玲珑和对待自己人的无理取闹,是他性格上分水岭一般的两个极端,宋居寒始终像一个早熟的孩子,看上去再成熟,里面也还没长好,总是喜欢在外面做足了戏挣足了面子,然后把顽劣的本性留给最亲近的人。 宋河眯起眼睛:“你敢教育我?” 何故冷笑:“我没义务教育你。”当着vanessa的面,更难听的话他就不方便说了,“从今往后,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你也尽量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利用我做的事,我们眼不见为净,谁都舒服。” 宋河表情狰狞,还要说什么,vanessa低喝道:“宋河,我们刚才讨论过了的。” 宋河咬了咬牙,站起身,整了整领带,指着何故道:“我宋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好自为之。”他说完,摔门而去。 vanessa叹了口气:“何故,你们谈的怎么样?” 何故沉默了一下,尽量平淡地说:“vanessa,我决定和他重新试试。” vanessa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和喜悦:“真、真的吗?”随即,她面上又浮现担忧,“你是因为他这样折磨自己才……” 何故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止,我确实没法看着他这样下去,尤其他伤还没好。但我这段时间也思考了很多,我们俩之间,说孽缘也罢,大概真是有什么东西一直牵扯着的,想断也断不干净,于其互相折腾,不如就……” vanessa忍不住笑了一下,秋水一般的眼眸盈盈闪烁:“太好了,他受了很多的教训,我相信他这次一定会好好珍惜。”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