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灯恼羞成怒, 没再说话, 双手捧着自己的头不肯露面。 霍疏没法,他织的围巾有多厚, 他自己知道,再这么闷下去,真要闷坏了。 于是乎,冷哼一声放了狠招, “你要是再不出来……” 闵灯紧张听着。 霍疏轻咳了一声,道:“……我就要喊你小傻瓜了。” 闵灯:“……” 闵灯吓得面无血色,连忙露出了眼睛。 霍疏借机帮他把绕在鼻子上的围巾,又往下扯了扯。 宁慧在一旁笑出了母鸡声,精心呵护的眼角都笑出了鱼尾纹。 还好他们几个的位置坐得够偏,周围没有什么人。 霍疏看着闵灯憋红了的脸,倒了一杯果汁,叹着气递了过去,“喊的也是你,害羞的也是你,反应都被你抢光了,我该怎么办。” 闵灯脸色冰冷,耳尖却是红着的,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宁慧笑的手上的小镜子都掉在了地上,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小镜子。 却看到了闵灯紧张到不停掐着自己大腿的的手指。脸上笑不出来了。 与此同时,餐厅外面,花坛边站了两个人。 年轻男生正愤怒又不耐烦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穿的破破烂烂老男人。 “我说了你别过来找我了!你是不是有病!”单俊估计着离餐厅不远,不敢放大声音,只能压着嗓子低喊着,“我俩已经没关系了。” “你是我儿子,我不找你找谁。”单怀伸手想去拉他的胳膊。 “别碰我。”单俊厌恶的躲开,“我说了,我没有钱给你,我真的没有钱,小姨家从我初中毕业就没给过我钱了,我现在说自己赚钱得交学费没多的给你。” 单怀没说话了,斜眼看他。 在单俊越来越心虚下,单怀低低的冷笑了起来,“你是我养大的,我还不知道你。还赚钱交学费,你就编吧,不如孝敬我,老子出狱了你们都躲着,真不是好东西。” “你只有我一个儿子吗?”单俊受不了,红着脖子骂,“你还有一个儿子你忘了?他最听你的话了!你有本事找他啊!” “……小灯?”单怀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讶异,“那小子还活着呢?” “活着活着!你别找我了,你去找他!”单俊厌恶挥手,“他是餐厅正经学徒,我一个服务员比不了!你去找他!” 单怀蹒跚走出花坛,看着人来人往的繁荣街道。 又抬头看密集的高楼大厦,面色灰白。 他抓了抓结成头发,想着出了监狱还不如不出,狱外妻离子散,一分钱没有。 看着周围对他躲闪或避让的行人,他低头看着自己瘸了一条腿。 眯着眼睛,嘴里像是在死咬着什么的念叨。 那是一个名字。 他的另一个——儿子。 这是闵灯吃的最久的一顿饭,主要是宁慧女士喝口汤都得细细品味。 喝两勺,还得补个口红。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加上宁慧女士又拉着他们喝咖啡。宁慧总是笑眯眯盯着他看,但又不怎么讲话。 闵灯倒是不烦,就是犯困。 几人从咖啡店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霍疏笑着送宁慧女士上车,转身回来。 冬天天黑的早。 这会儿六七点,天已经换了一张黑色的幕布。 “走走吧。”霍疏笑着伸出手,“这里离家里不远,当散步了。” 闵灯左看右看,确定了所在位置后点了点头,缓慢的伸出了自己的袖子。 让霍疏牵着他的袖子。 这会儿气温依旧低,风倒是不大。 天桥上很多人都在散步,大绒帽子厚围巾,手上无一不捧着暖烘烘的小吃。 霍疏悄悄用指尖穿过袖子,若有似无的勾着闵灯手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