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听对方的意思,竟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 “既有国手在,老夫就此告辞。”口中说着,就要拂袖离开。 惊得韩伯霖忙不迭上前阻拦,又暗暗埋怨小舅子太不通人情,不知道这郎中都是年纪越大就越金贵吗。何况汪太医可是太医院的,怎么也得比个小姑娘强啊。 更不要说太医院的人瞧着没多大权利,可人家接触的可全是权贵人家,小舅子这么不给面子,真得罪了这位汪太医,什么时候在权贵那里上点眼药,可就麻烦了。 汪太医却是不耐的紧,沉下脸来就想出言斥责,不妨外面仆人忽然一路小跑着过来,一叠连声道: “老爷,老爷,外面又来了位太医院的,说是要来给亲家太太诊治——” “又来了个太医院的?”韩伯霖就愣了,下意识的看向陈毓,自己可就请了一位汪太医,还是千难万难,这自己找上门来的太医,莫非是陈毓请的? 陈毓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摆了摆手,示意与自己无干。 汪太医却是“嗤”的笑了一声,也就自己这样初入太医院的,因为京城米贵,才不得不降尊纡贵到这翰林府上,这是瞧自己不高兴了要走,又请了什么人来充大尾巴狼了,只是这韩家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以为太医就是街上的大白菜,随随便便就可以捡吗,自己来了还不够,还又来了个,还是自己上赶着找来的。 哄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竟是也不走了,只要笑不笑的瞧着韩伯霖几人: “是吗?倒不知又是哪位国手到了,我倒要拜会拜会。” 瞧汪太医的模样,还是把人给得罪了,韩伯霖只觉嘴里发苦,又不知外面的太医是什么来路,只得吩咐“快请”。 很快,一个四十许的国字脸男子带了个药童匆匆而入。 韩伯霖仔细瞧了一眼,确实不认识,便是陈毓也微微摇了摇头。 无奈何,刚要上前询问,却不妨正冷着脸站在一边的汪太医忽然抢步而出,一路小跑着就迎了上去,脸上更是笑容满面: “哎呀,院判大人,我就说是哪位国手呢,原来是您老到了。” 又回头瞧着韩伯霖,神情就有些苦涩: “韩大人,你瞒的在下好苦,既是连我们太医院第一国手都给请了来,又何须在下前来献丑?” 来的这人可不是太医院院判苏别鹤? 一句话说的韩伯霖越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太医院第一国手,还姓苏,那不就是—— “您是,苏院判,苏大人?” 不会吧,这位可是专给宫里的贵人诊病的,寻常世家贵族也别想让他出手,怎么可能会为了岳母特意跑过来一趟? 苏别鹤点了点头,却是脚下不停: “病人在哪里,快带我去瞧瞧。” 说话时微有些喘息。甚而神情也有些无奈—— 不怪苏别鹤如此,方才本来正在自家院子里小憩呢,却被人连拖带拽的送上了马车,然后车马一路急速而来,好险没把自己这身骨头给颠散架。 却是有气发不出来——那些如狼似虎强盗一般的下人,全是镇抚司指挥使李家的,连带的半路上还碰见指挥使夫人除了送上各种救命的灵药之外,更一再拜托务必小心诊治病人。 本来想着会去李大人府上,那里想到,却是一个小小的翰林家。也不知这翰林家的女眷是何来头,竟能惊动李景浩那个活阎罗。 “苏大人莫急。”陈毓跟韩伯霖一起上前迎住,又一叠声命人上茶。 一番做派,令得苏别鹤越发糊涂——看李家急如星火的模样,病人好似已然病入膏肓,怎么这家属倒是半点儿不着急啊? 还是汪太医苦笑一声给苏别鹤解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