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窝火之余,更是震怒不已,旨意连番颁下,各地衙门都顶着巨大的压力,而作为皇上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的镇府司更是首当其冲。 要是这件事真解决不好,不独自己等人头上的乌纱帽堪危,整个镇府司更是颜面无存。 本来一路穷追猛打,抱着无论如何也要把对方尸骨留在大周朝的想法,这会儿却忽然意识到,铁赤复活并拼死拼活往关外跑这件事,说不好真的另有玄机—— 一则铁赤事情发生之后,朝中群议汹汹,甚而连成国公府都备受指摘,声势太大之下,根本不敢有人提出其他看法,否自怕是很容易被戴上和铁赤暗中勾结的罪名; 二则,这时候徐恒才意识到,好像铁赤事件爆出来之前,镇府司就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收到有关边关的信报了。 “可恨!”徐恒脸越来越沉,只觉已然模模糊糊触及到什么—— 有人想借铁赤事件把水搅浑,而他们想要对付的人,说不好应该就是镇国公府成家。毕竟,当初铁赤就是从成大帅手里逃脱,这会儿又突然出现在京城—— 之前京都就有传闻,说是成大帅恋栈兵权,而铁赤事情一出,马上有新的流言,说是成大帅故意纵虎归山,为的就是重启边衅,好进一步收拢兵权。 还有被铁赤掳走的朱庆涵,天下谁人不知,朱恩荣可是成大帅最得力的大将,这会儿独生子被捉,若是信了这个传言的话,必然会和成家起隔阂。 即便不信,等到儿子来至边关,也必然会处于两难境地,若是杀了铁赤,使得独子身亡,则必然痛断肝肠,若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但自己大将军之位不保,还会坐实成家和铁赤勾通的流言,毕竟,天下人哪个不知,朱恩荣根本就是成大帅的左膀右臂。 而更让徐恒心凉的是,自来铁桶一般的锦衣卫,怕是也有魑魅魍魉渗入了进来,不然实在难以解释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使镇府司完全和北方断了联系。 “好兄弟,老哥我承你的情。”徐恒再一次重重拍了陈毓的肩,语气里有强自压抑的兴奋,“我还有事要办,小毓你自己慢用。” 走了几步又道: “若是事情顺利,说不好还来得及参加你姐姐的婚礼。” 却是不觉攥紧拳头——小毓不愧是自己的福星,真是这件事办妥了,说不好自己将会迎来仕途上又一次重大转折。 大踏步走出雅间,那几个留在外面望风的属下看徐恒出来忙上前道: “头儿,咱们是不是去韩庆那里?” 这也是题目中应有之义,毕竟是镇府司办案,自然要先和地方上的下属联络一番。若不是偶然碰到陈毓,说不好几人这会儿已是到了韩庆那里。 “不去。”徐恒却是一口回绝。既是已经意识到镇府司的线人中可能出了内贼,这会儿除了眼前这几个兄弟,徐恒可是一个也信不过。 “先找个僻静点儿的客栈歇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去接触韩庆。”徐恒一字一字道,朱庆涵要救,铁赤到底为什么拼命往关外跑也要查清楚,虽然说不清为什么,可徐恒就是认定,这里面定然有大玄机。 要参加姐姐的婚礼?陈毓怔了一下,摇了摇头,叫来小二结账,却被告知刚才出去的客官已是付了账。 陈毓径直出了酒楼,飞身上马,照旧往仁和医馆而去。 医馆里这会儿恰好没人,陈毓拴好马,一抬头,正好瞧见正往外探头探脑的程峰,忙打了声招呼。 见是陈毓来了,程峰冲着陈毓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里走。 弄得陈毓满头雾水。只是哄小七开心自然有耐心,要去哄一脸皱纹的程峰,还真是不情愿。 当下假装没看见程峰的冷脸,只管闷着头往后面小七的住处而去。 气的程峰牙根都是痒痒的——这个小混蛋!惹了那么大事还跟个没事人一般,没心没肺的程度还真跟小七有得一比。 有心不管,却终究不忍心,只得跺脚道: “那个韩庆本来就是跋扈的性子,现在一儿一女尽皆受了重伤,我瞧着他可不会同你善罢甘休,你自己小心点儿,可别连累到我这医馆才好。” 韩府?陈毓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意识到程峰话里的意思,原来那惊马竟是有这般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