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肯亲自屈尊驾临,毫无疑问是因为侄儿赵昌啊!又想到侄儿这会儿不但生死不知,更是被陈毓那个兔崽子泼了一身的脏水,还有方才继子想要杀人似的眼神,以及怕了一辈子的丈夫对自己下的狠手…… 竟是心一横,不顾身上伤口的剧痛,翻身就从床上爬了下来: “太爷,太爷,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是我那继子看我不顺眼,就和那个小□□李静文合计着算计老婆子,故意把我孙子藏起来,还有我侄子赵昌,太爷啊,昌儿一直跟着您老做事的,最是老实不过的一个孩子,这会儿说不好也被我那狠心的继子给谋——” 却被脸色青白交错的陈清文给打断:“娘,你胡说什么!” 陈正德也哆哆嗦嗦的跪下磕头——要是县太爷真信了这番话,长子可就真要被毁了! “毒妇,你好歹毒的心肠!你等着,我这就把休书递过去!” 又无限哀肯的对程英道: “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明鉴——是赵昌和他妹子赵秀芝合谋弄走了我孙儿啊,跟我儿子没有一点儿关系——” 一句话说得程英一下变了脸色,冷脸斥道: “胡说八道什么!即便你儿子是举人,随便陷害公差可也要判重罪!” 赵昌可是自己手下,真是牵扯到这起拍花子案里,怕是自己也摘不清了! “程大人,我爹说的句句是实,之前确然是赵昌那狗贼坑害了我儿子。”随着说话声,换完衣衫的陈清和扯着陈毓的手一起进了房间。 ☆、逆转 程英脸色一下变得更加难看,铁青着脸道: “陈清和,即便你是举人,可本县令也得提醒你一句,无凭无据的话还是不要乱说。” 一个赵昌在自己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可事实上很多大人物会倒台恰恰是因为身边那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所致。程英可不想,自己刚刚踏入仕途,却因为一个赵昌而阴沟里翻船。 即便已经决定,待赵昌回返,即刻赶出县衙,却也决不能在这样一个非常时刻,让他背了和拍花子的串通这样一个罪名离职——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听陈家人的意思,赵昌会祸害陈毓是因为私人恩怨,也保不齐会有程家政敌拿这件事做文章,到时候即便能证明自己清白,一个识人不清的罪名也是少不了的。 却不知道程英的这番做派,落在赵氏眼里,却是被解读为其他意思—— 本来瞧着陈清和进了房间,赵氏不是不害怕的。 再愚钝可也明白,自己那继子早已是今非昔比,再不是从前那个任自己搓扁揉圆的可怜虫,说不好平日里和县太爷也是相熟的,正想着该怎么给自己辩解,却不料县太爷竟是根本就对继子不假辞色,反而话里话外对侄子赵昌颇为回护。 大喜之下,顾不得旁边陈清文哀求的眼神,边呜咽边磕头: “哎哟,我就知道县太爷是青天!这街面上的人哪个不知,我那侄儿就是个再老实不过的,怎么会做出坑蒙拐骗的勾当?” 又乾指朝着陈清和骂道: “就是你个黑心贼,多嫌我这老不死的!再怎么说你也要叫我一声母亲的,怎么就这么狠的心,一定要坑害了我不成!便是老婆子碍了你的眼,我那侄儿又何辜?你害我一个还不行,竟然生生要害了我老赵家全家啊!” “娘——”陈清文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一个受不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清文——”赵氏只觉头“嗡”的一下,惊得瞬时住了口,也顾不得腿上的伤,爬过去一把抱住陈清文,“清文,好文儿,你怎么了,文儿——” 却被暴怒的陈正德上前,一巴掌抽倒在地,那边陈清和已经快步上前,抱了陈清文在怀里: “二弟,二弟,你醒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