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一挽袖子开始整理旁侧的赝品首饰。 “金、金校尉,你这是作甚?”徐掌柜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金虔胳膊。 金虔瞅了瞅掌柜,有些不好意思道:“掌柜的,实不相瞒,金某本来也打算买些珍品赠与佳人,无奈囊中羞涩,只得出此下策,买些精致的赝品以博佳人一笑……” 话刚说了一半,众人突觉周遭旋起一阵刺骨冷气,不由浑身一颤。 金虔只觉这股冷气似曾相识,顿时一惊,赶忙瞪眼四下观望,可环视一周,并未看见那抹熟悉身影,这才安下心,挠了挠脑袋继续道:“咱全身上下就带了五两白银,本想买那根假的珍珠嵌玉簪……既然掌柜不愿割爱,金某只好退求其次,选几样便宜的,样式虽不够精致,但就凭府内公孙先生的一双巧手,随便修饰一下,定可变腐朽为神奇……唉,若是那根珍珠嵌玉簪,咱也就不用麻烦公孙先生了……” 徐掌柜身形突然一抖。 金虔猛一抬头,一脸真诚望着徐掌柜道:“掌柜放心,就算到时公孙先生追问起来,金某也绝不会透露购买赝品之地,要知道这买卖赝品可是要坐牢的,掌柜养家糊口也照实不易,金某绝不会做那落井下石之事!” 徐掌柜又是一抖,豆大的汗珠滴在了紧紧攥住金虔胳膊的手上,半晌,才从挤出一个声音:“金校尉,其实那根珍珠嵌玉簪是赝品!” 金虔一脸惊奇:“真的是赝品?” 徐掌柜点点头:“真的是赝品!” “包起来!”金虔一挥手,豪迈道。 “包、包起来!”徐掌柜颤声道。 金虔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徐掌柜脸皮抽动:“金校尉客气了,不过是赝品,就当小人送给您的礼物!” 金虔一皱眉:“掌柜的这是哪里话?做赝品也不容易啊,咱怎么能剥削您的血汗钱?!” 徐掌柜抖着眼皮手下银子,又将包好的簪子恭敬递上,颤声道:“金校尉好走!” “不用送了!”金虔一副大度模样,挺着身板出了大门,又朝掌柜扯出一个灿烂笑脸,“掌柜的,有空咱会常来的!” 说罢,就一摇三摆迈步离开。 直到看不见金虔身影,那徐掌柜才突然将盘子里的赝品首饰全撇出大门,仰天长啸:“五百两,五百两啊啊啊!!我徐某人今天在此对天立誓,若是以后再买半只赝品首饰,犹如此簪!” 说罢,便将手里的玉簪啪得一声折段三截。 一片死寂。 突然,周遭围观人群好像炸了窝一般呼喝起来。 “小李子,赶紧把咱们店里的几个掺假的珍珠粉扔了,快快快!” “掌柜,店里的那几个珠环……” “留那等次品作甚,还不赶紧处理了!” “老张,快回店里翻一翻,看看有没有什么赝品假货的。” “老板,咱们店里哪里能有假货?” “那也点仔细找一找,绝不可大意!” 轰隆隆,轰隆隆,如此这般。 而在隐在大树之后的张龙、赵虎二人,早已目瞪口呆。 “俺是第一见到金虔买东西……”张龙骇然。 “这个……那个……”赵虎不知所云。 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道出一句:“说起来,金虔买女人家用的簪子做什么?” 话音未落,两人就同时一个哆嗦。 “哎呦呦,今个儿怎么这么冷啊?!” “就是,这风怎么吹得跟刀子似的!” * 腊月二十三,小年。 开封府上下笼罩在一阵愁云惨淡之中。 三班衙役聚在三班院内院之内,正在凑着脑袋商讨最近开封府的诡异事件。 “喂喂,你们觉不觉得最近展大人有点奇怪?” “是啊是啊,好好一张俊脸天天板得跟铁板似的,看着多吓人哪!” “板着脸也就罢了,还总是莫名其妙就散发杀气,昨天在饭堂,金校尉不过向伙房的王大婶问了一句年轻姑娘都喜欢吃什么点心,展大人就发出一股惊人杀气,连桌子都震裂了!” “这算什么?前个儿金校尉跑到公孙先生哪里去借药草,说要做什么给姑娘用的香料,结果展大人恰好路过,那杀气——要不是我手快扶住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定要跌个大跟头!” “这展大人到底是怎么了?” “唉……” 众人一阵叹息。 静了半晌,又有人道:“这么说起来,这几天金校尉也有点奇怪啊!” “就是,金校尉为何无缘无故总是打听什么姑娘家喜欢什么东西?” “还有,昨个儿郑小柳还朝我抱怨,说金校尉半夜三更不睡觉,总是嘀嘀咕咕的说些莫名其妙的句子。” “什么句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