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公也不知,便请南安侯继续等着了……” 十一道:“去告诉他,太后歇下了,请他先回去吧!” 其实也不用小太监告诉。韩天遥距离他们并不远,只要不聋,应该都听到了。 小太监奔去找韩天遥时,十一已自带了剧儿依然从来时的小路往清宸宫走去。 走出十余步,便听身后皮靴匆促踩在雪地里的声响。 十一回头,正见韩天遥快步行来,走到她前方,与她近在咫尺之处。 他很高,她抬起脸才能看到他并无一丝血色的冷峻面庞,以及凝了冰寒霜雪的黑眸。 似乎走得急了,他的呼吸几乎喷到她脖颈,却是炙热的。 十一有些不适应,也不习惯这样仰着脸看人,想退后一步,又觉不妥,遂依然立于原处,只笼着手笑道:“南安侯,有何见教?” 韩天遥盯着她,“你和皇上联手,逼太后将兵权交给施铭远?项公舞剑,意在沛公?” 十一微笑,“南安侯,这些事你该去问皇上,而不该问我一个后宫妃嫔。” 韩天遥低头瞧一眼她隆.起的腹部,唇角弯了弯,仿若有笑意浮于面庞,声音却愈发森寒,“你甘愿入宫为妃,不就是因为可以通过皇上对付施铭远,控制朝政,既可以寻机为生父报仇,又可以保护与你情谊深厚的济王?” 十一侧过脸不去看他陌生的眼神,却觉自己面上的微笑已维持不住,“南安侯,记得有些人说过,愿赌服输?” “是,我认输!不得不承认,遇到你柳朝颜,我已输得一败涂地!”他依然在笑,笑着看她失态,“但你也休想把我一个人留在地狱,放你处处逍遥称心!要不要再打个赌?” 十一淡淡道:“我不觉得有必要和你打什么赌。” 韩天遥笑道:“可我偏要和你赌!你看重大楚江山,你看重济王,于是我之于你,便轻如鸿毛,是吗?既然你如此看重,那我便跟你赌,用不了多久,你会为了那些跪地求我,就像……你逼着我跪你一样!” 他的声音低而沉,一字一字说得顿挫决绝,竟让十一毛发耸然。 她失声道:“你敢!” 韩天遥不答,转身向外行去。 十一定定神,叫道:“韩天遥,别让我讨厌你!” 韩天遥顿了顿,转头看她一眼,继续往前走,转眼拐入大道,高大身形被树木挡得不见踪影。 十一却不由地屏住呼吸,有一瞬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看错了。 她竟在韩天遥的眼睛里看到了恨。 无法用笑容或冷淡掩饰的恨。 ---------------------------- 又数日,云太后下诏撤帘,还政于皇帝。 宋昀向云太后赔罪,请求母后继续垂帘,云太后不允,宋昀遂亲政。 不久,云太后迁出仁明殿,搬往慈明殿颐养天年 ,不再插手朝政之事。 宋昀每日请安,事母恭谨,同时对云太后母族从重封赏,信安王云谷石的两个儿子均封侯爵,比云太后执政时风光更甚。 几乎同时,北境告急。魏国遣太子金寿胥为主帅、安真为副帅再度南侵,从西路攻破成、凤诸州,破兴元府,直下洋州,沿途守将或阵亡,或溃逃,连蜀州制置使董谊都弃城而逃。混乱之际,又有流寇趁机揭竿而起,在兴元府、利州等地大肆劫掠。 宋昀下旨,将董谊贬往永州,起复前任蜀州制置使、老将丁岸平定叛乱并镇守城池;同时,京中遣莫则、孟许国率兵相援,以监察御史李之孝为监军,兼程急赴北境。 本该一起领兵前去的梁成,因为受贿之事连被大臣弹劾,说其“天资暴狠”,为了索贿,他将受贿之物陈于堂前,有客来则引过去观看,暗示他们效仿,还曾强战某没落王孙御赐府第。揭发出来的证据,令朝中人人侧目而视,便是施党一系的人都有些羞与为伍。 施铭远明知这要紧关头梁成忽然被弹劾必有缘由,只是北境紧急,匆促之间只得由宋昀换人,换作猛将之后孟许国,然后遣了依附施铭远的李之孝为监军。 驻于鲁州的忠勇军首领,保宁节度使全立接到了移师相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