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生的曲调。 ---------------------- 门被小心翼翼地叩响,侍儿在外低低禀道:“侯爷,赵池赵公子求见。” 韩天遥立起身,将断了弦的松风清韵收入琴囊,坐到窗口的软榻前,向外看向凋谢零落的一池残荷,不紧不慢地说道:“传!” 不一时,赵池匆匆入见。他额上尚有汗滴,面上有显而易见的惶急。 韩天遥看向他,徐徐饮着茶,“有事?” 赵池道:“侯爷,聂大小.姐要见你。” 韩天遥眉眼不动,随意地用茶盏盖儿撩着茶上的浮沫,“不见。” “可是……” “你也不许再见她。若缺女人了,我送你几个如何?” “可我们若不管,她会死!她会死得很惨!” “她?” 韩天遥忽然笑了起来,“好,我且去看看……看看她怎会死得很惨吧!” 赵池忙应了,忙在前引路时,却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韩天遥那神色,不像担忧,竟像饶有趣味,想看着她怎样惨,又好像是想看赵池怎样惨…… 他素来觉得侯爷外刚内和,宽仁侠义,其实是个坦荡君子,极好相处,也极易看穿。 但这一刻,他觉得他完全看不透他们这位侯爷了。 ------------------------ 聂听岚等候于赵池临时租住的院落里。 宫变之后,韩天遥回京,聂听岚也从西子湖畔直接搬入韩府,随即被小珑儿设计赶到韩夫人处吃斋念佛,根本不曾有机会去赵池家,更不可能认识前往他家的路。 韩天遥扫了赵池一眼,将他盯着聂听岚的焦灼眼神看在眼里,便知聂听岚必是他相助着离开相府,并引到这里落脚。 聂听岚一身青衫,衣着极朴素,连.发际都没有任何簪饰,那包头的布帕看着应该是寻常撒扫的粗使仆役所用。但她容色美丽,如今更是清弱瘦削,竟被这粗衣布服衬得越发肌肤如雪,风致楚楚,惹人怜爱。 见得二人进来,她只将目光凝望向韩天遥,那泪珠已一颗接一颗滚落下来。 赵池越发心都被揪着似的疼起来,焦急道:“聂姑娘,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儿尽管告诉侯爷,他……他必会为你做主。” 聂听岚泪流满面,忽双膝一屈,已向韩天遥跪倒,失声哭道:“天遥,我知回马岭之事,你一直疑心 于我,我也不敢说此事一定与我无关。施浩初深恨朝颜郡主,或许真的曾找机会做手脚害她。但我一个寻常女子,能知晓多少内情?便是小珑儿,她如今和齐三公子恩恩爱.爱,又有贵妃撑腰,一呼百诺,婢仆成群,往后更是数不尽的快活日子……只有我,只有我因她被你逼得无处可去,不得不回相府,受尽折磨,尝尽白眼,生不如死……” 韩天遥淡淡道:“既然生不如死,你何必回去?你父亲贪婪一世,聂府家财田地不少,哪里不够你活命了?” “天遥,你难道不知朝颜郡主何等聪明?她为脱身,早将施浩初之死推到我头上,我若不回去,公公必定更加疑心,到时取我性命,我根本无从辩解;便是凤卫见我落单,只怕也不肯放过我……” 聂听岚膝行两步,抱着韩天遥的腿,呜咽道:“若你肯容我,我尚能苟延残喘;若你也赶逐我,除了施府,这天下之大,真的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韩天遥退了一步,聂听岚竟抱得极紧,宁可扑倒于地,都不曾松开她的手。 他便道:“既然你思虑周详,且已顺利回府,便该好好与施家人相处。没了夫婿庇护,你总不至还想着和从前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 聂听岚听他提及施浩初的好处,竟有片刻的恍惚,方才掩面道:“是,我忘了我在施家只因浩初才能站稳脚跟……如今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