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里,所有美好的宝物都会受到觊觎,如果你随随便便将它暴露在外,那它必将受到心怀恶意之人的伤害,直至它足够冷硬和坚固,才能在觊觎中存活下来 安嘉瑞低低的咳嗽了几声,都天禄忍不住抬眼看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心。 他自己止住了咳嗽,尤带笑意道:“小王子,你要记住,喜欢一个人呢,就是将你最柔软的地方递到他手中,之后尝尽痛苦与欢乐。”他停顿了下,看着都天禄露出的那一刹那痛苦的眼神,道:“我们之间不止有国仇大义,还有你给予我的侮辱……”他细细品味了下安嘉瑞气急而亡的心情:“如果换做是你,将军会如何自处?“ 都天禄低垂着眼帘,闻言冷笑了一声:“弱者才会假如,强者接受现实并且改变现实。” 安嘉瑞赞许的点了点头:“那将军一定是理解我了?” 都天禄起身披上外套,气势如虎般走到他身前,端详片刻,低头在他唇上凶狠的咬了一下:“明天我带你去见大兄,等大兄见完你,我们就结契!”他露出一个笑容,不见半点温情,只余势在必得。 安嘉瑞用指腹轻轻摸了下嘴唇,没见血,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等安嘉瑞消失在他目光中,他才仿佛乏力般靠着柱子,轻轻闭上眼,如同孤狼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站在门外的巫被一脸冷漠拂袖而去的安嘉瑞的气势所摄,又探头看了眼靠着柱子一脸被伤透了心的都天禄,有些纳闷他俩到底谁才是一言不合就抽人鞭子的将军?怎么里面那个比抽了一顿还要难受似的。 次日。 安嘉瑞一早就被落塔叫醒了,一通洗漱穿衣之后,披上了白色的披风,披风下摆还是用金丝纹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金雕,带着一种低调的张扬。 等落塔把药恭谨的递给他,门突然被推开了,都天禄穿着一身劲装,勾勒出细腰翘臀,安嘉瑞余光那么一瞟,差点没被药给呛到,等都天禄帮他顺好气,他才放下碗,目光不偏不倚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讽刺道:“将军今日穿着倒十分好看。”应该说非常帅气了,之前真没看出他屁/股这么翘。 都天禄只当不闻,低头嗅了嗅他颈边的味道,安嘉瑞皱着眉头欲往边上躲开,被都天禄反手搂住,动弹不得,他轻嗅片刻才欣然道:“嘉瑞的体香也十分好闻。” 安嘉瑞用胳膊肘推开他,皱着眉头闻了闻自己的味道,什么都没闻到。 他爽朗的笑出声,看了眼落塔道:“都收拾好了?那我们出发吧,早去……”他停顿了下一字一顿道:“好早点定下契礼的日子。” 等左拐右绕的走了一长串路,安嘉瑞才反应过来,都天禄的府上占地十分广阔,当然这可能也是彰显他实力的一种方式。草原上的逻辑十分简单粗暴,我家地多人多牛羊多,我家就越强。以至于到了现在,地位越高的草原贵族就倾向于获得越多的土地和牲畜,来彰显他们的实力。 出了大门,门前停了一辆高大洁白的马车,身后是一批批骏马,整齐划一,看上去十分有冲击力。 落塔先行到马车前,弯腰半跪在车前,都天禄已经爬上了旁边的一匹棕黑色的大马,骏马配英雄,煞是英俊。 安嘉瑞停下了脚步,落塔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他:“先生?” 他冲落塔摆摆手,抓住门辕,一跃上了马车,进了车厢,都天禄在背后目睹了他的一系列举动,包括后来不够好看的上车方式,他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对身后的侍卫道:“嘉瑞总是那么善良,他有一颗柔软的心……” “他爬的好丑啊。”边勇捷没听见前方都天禄在说什么,他自顾自的骑着马在后面跟人小声道。当然以他的音量,寂静的门口,所有人都听见了。 都天禄拿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边勇捷!你来干嘛?” 边勇捷在后面还楞了下,才屁颠屁颠的骑着马跑上前:“听说殿下要带那个文人去见大汗,我来凑个热闹啊。到时候大汗要打您的时候,还能替您挡鞭子呢。” 都天禄真的是用毕生涵养才克制住了自己抽出那一鞭的冲动:“你给我闭嘴!” 马车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将安嘉瑞从震的发麻的车架里解放了出来,他僵硬着身体被落塔扶下车,看到眼前粗犷大气的宫殿,也没什么心思去细看,他全身酥麻,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都天禄从落塔手中接过他,随手搂进怀里低声道:“身体难受?要先去见大巫吗?” 边勇捷在身后翻了个白眼。 安嘉瑞震的难受,也懒的挣扎,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怀里,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脖子被他的发丝轻轻摩擦,都天禄心神一荡,手下微微用力,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小心的用披风盖住他的身体,大步流星的朝议事厅走去。 侍卫连忙跟上,来来往往的仆从躬身弯腰,没有一个向都天禄怀里的人投去视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