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笑,一边罗士信也哈哈而笑,连着方才扯了他痛哭流涕的婆子也退在了一旁。江念恩敢做这冒名顶替之事就不是个蠢人,立时就晓得不好,只觉得根根头发都往上竖,还不待他开口,就看晋王笑道:“但凡发配的人犯,年貌特征都记录在案。若是沈宥当真手上有红记,孤在西北时如何不说?”罗士信也笑道:“晋王殿下明断,哪是尔等宵小能哄过去的。” 听得这两句,江念恩双膝一软,再站不稳跌跪在景淳面前,这回真是面如土色。 景淳见江念恩这般,知道自家是诈着了,心上一块石头才落了地,脸上依旧不露声色,只道是:“沈容沈宥现今在何处?尔又是何人?从实招来,孤与圣上求情,留尔一个全尸,若不然少不得身首异处。” 江念恩到了这时,怕得厉害,满脸都是汗,待要开口,又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听得牙关咯咯作响。罗士信便与景淳道:“这等刁民哪用殿下亲自审问,下官愿为殿下分忧。”看着景淳点头。罗士信便命人将江念恩提至前衙大堂。 看得罗士信提了江念恩出去,景淳这才点了周婆子来,与她笑道:“周氏,不意你倒是个会随机应变的,今儿的差事当得好。你且回去将这里的事与王妃说了,叫她放心。”周婆子领命,满面堆欢地退了出去。 江念恩与江淞叔侄虽好说个欲壑难填,可到底未经过大阵仗,这才叫景淳轻易哄出了真情,又怎么抗得过手段老辣的罗士信,不过半个时辰,江念恩便尽数招认,签字画押,当时就下了大牢。他的妻子儿女们原是依着“沈氏”遗孤家眷的名头随队前来,一路上不好说是锦衣玉食,却也是吃香喝辣,舒舒服服了一路,如今江念恩的身份既然揭破,自然不能再留他的妻儿们再在驿站住着,直叫驿丞赶到了街上,可怜母子几人无家可归,又不敢舍了江念恩不顾,只得在京苦守消息,表过不提。 又说景淳拿着江念恩供词来见景晟,自是满面羞惭,只道自家失察。景晟倒还安慰了几句,道是:“朝廷恩典未下,且也是哥哥自家发觉有异,算不得失察哩。”景淳到底还有些儿羞愧,又依着幕僚们的至于,参了西北大营的守将一本,道沈氏遗孤能出这等纰漏,焉知没有旁人哩。 景晟却是将这道奏折搁在一旁,笑微微地道:“如今江念恩即下了狱,他叔叔江淞也该拿问,且要守将一用哩。”景淳听这话便知景晟不欲追究,江淞不过是个校尉,随意去个参将就好拿下,何用主将,不过是景晟不欲动此人罢了,只景晟即开了这个口,景淳自也不好再说,反还得应承道:“圣上所言极是。” 景晟还待再说几句,就听着殿外脚步急响,却是有人奔了过来,不待殿外侍卫喝问,就听得有人哭道:“圣上,圣上,太后娘娘呕血了。” 2006第一天,未来感谢大家2015年的陪伴合,2016的新开始,凡是今天留言的,阿幂都会送个红包,不要喝阿幂客气呀 ☆、第409章 掌掴 作者有话要说: 景晟手上正捏着罗士信的折子,听得母后呕血,手指不觉一松,折子坠落在地,瞬间回过神来,大步往门前走去,如意赶在景晟面前将殿门打开。景晟便看着椒房殿一个内侍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泪水,看着他出来一个头就磕了下去,咚地一声响:“圣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内侍余下的话在看着景淳跟着景晟出来后便顿住了,转而大声道:“娘娘听着晋王妃一句话,当时就喷了口血来。”言毕放声大哭。 景淳哪里料着接着他的是这句,脸上顿时显出惶恐来,再叫景晟回头瞧了眼,把手指了指,双膝一软,险些儿跪倒,还不待他请罪,就看着景晟已是大步走了开去,越走越快,没几步已是奔了起来。皇帝在内宫行走也有仪仗,看着他行走,忙抬了肩舆,抗了夔头,九曲柄黄扇等跟在后头。 却是打乾元帝自知头疾缠身之后,直将阿嫮当年生育他们姐弟的艰险说了与他听,更常在景晟面前嘱咐:“你娘为着你们姐弟险些儿活不成哩,到如今身子也没养好,你要孝顺她些,凡事能顺着她的便顺着她,不要叫她不喜欢,这才是孝顺孩子,我也就喜欢了。” 景晟听多了自是牢牢记着,是以阿嫮执意要查严勖案,哭了两回之后,景晟心上再不情愿也只得屈从。而阿嫮身为太后,御医们自是每日请平安脉,脉案都送在景晟案头,都说身子虽虚,可仔细调养,也可告无虞,是以景晟也略略放心,不想蓦然听着阿嫮吐血,可不叫他心慌。 又说景淳叫景晟抛在当场,满心惶惶:不知徐氏与太后说了甚哩,竟将太后气倒,皇帝又是个孝顺的,还不知怎样发怒呢,还有景宁与景琰两个,多半也不肯干休哩。想在这里,景淳只觉两手掌心都是冷汗,定了定神,吩咐了随身的内侍去请高贵太妃,自家也提了袍子往椒房殿赶去。 固然景淳这心慌意乱,徐清那里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待要哭,已叫景琰喝骂道:“你将母后气倒,倒还有脸哭哩!若是母后有个好歹,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