旒冠的缝隙里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所有人都面带恭敬。 没等谢景元说话,旁边的柳文渊拱手道:“陛下,女官们都是北地之人, 自豆蔻之年便入秦王府, 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出现此事,必定是有心怀鬼胎之人自女官们入京之日起便酝酿不轨心思。” 周大夫反驳道:“柳大人,女子当贞静, 若女官们心性坚定, 何人能引诱?” 柳文渊接话道:“周大人, 你我不是当事人, 如何知道他们作何想。陛下, 臣请抓住此二人,当堂对峙。” 谢景元点头:“诚意侯何在?” 陆双平出列:“臣在。” 谢景元一脸严肃道:“去把两个人都带过来。” “臣遵旨。” 陆双平一走,谢景元忽然从龙椅上起身。阳哥儿看了他一眼,他伸手按住儿子的肩膀,让他坐在那里不要动。 谢景元从案桌后面绕过来,双手背在身后,慢慢下了九步台阶。 他好久没有走下来看看这些人,除了几个重臣,其余人都是朝会或者重要节日时看一眼。 谢景元站在百官们对面,笑一声问道:“入了秋,爱卿们要注意保重身体。” 百官们仿佛约好了似的,一起躬身行礼:“多谢陛下。” 谢景元开始在两个方队之间慢慢踱步,一边走一边道:“当日秦孟仁入京,朕第一天就把他挂在了城墙上。朕知道,很多人觉得朕是在公报私仇。但朕告诉你们,朕杀他,是因为他祸国殃民。孙太后一介女流,自小只知道如何相夫教子,不知如何处理朝政。除了孙振雷,她没有一个帮手。秦孟仁趁虚而入,迷惑孙太后,致使大雍民不聊生。” 说到这里,他转身继续往回走:“倘若孙太后有自己的判断力,就不会被秦贼蛊惑,江山稳固,朕在西北守边关,日子也快活。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怕皇后干政,江山不稳。但你们忘了一点,朕不是万能的,也不是铁打的,总有不凑手的时候,朕需要皇后帮助朕,帮助太子。女官是皇后的左膀右臂,当年她们入秦王府的时候朕就立过规矩,若是有了好人家,可以回家嫁人生子,生完孩子还能回来当差。” 旁边姚太傅接了一句:“陛下仁慈。” 谢景元的声音变冷:“如今有人明知故犯,知道女官的名声要紧,蓄意引诱。钱女官不知自爱,致使女官名声受损,皇后名声受损。” 话音刚落,陆双平赶了过来:“陛下,人带过来了。” 说罢,侍卫把一男一女丢在了大殿上。 钱女官羞愤欲死,哭着趴在地上磕头:“陛下,臣该死,都是臣的错……” 谢景元冷笑一声道:“你是该死,放心,朕会给你个痛快。” 钱女官听到这话后声音顿了一下,然后哭得更厉害了。 谢景元一脚踹向旁边那个男人,踢得他直接翻在了地上。谢景元看了一眼,不认识。 “这是谁家的?”谢景元开口问了一句。 陆双平回道:“回陛下的话,此人姓冯,是礼部一位八品书吏,家中在前朝原有爵位。” 谢景元思索片刻后问道:“姓冯,与孟中承可有关系?” 陆双平犹豫了片刻后回道:“此子与先孟大奶奶是远方堂姐弟。” 那冯书吏立刻趴在地上砰砰磕头:“陛下饶命,都是卑职的错,求陛下饶命。” 谢景元在旁边的垫子上擦了擦鞋底:“你来告诉朕,是谁让你引诱钱女官的?” 冯书吏一边磕头一边道:“陛下饶命,女官们入京那一天,正好是卑职帮忙安排食宿,钱女官负责女官们那边的事宜,这才跟卑职有了接触。” 谢景元忽然道:“抬起头来。” 冯书吏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谢景元呵一声:“长得不赖,快赶上朕了。” 冯书吏吓得又开始磕头:“卑职该死,卑职该死,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卑职愿意对钱女官负责,都是卑职的错,钱女官年幼不懂事,都是被卑职引诱的。她初入京城,对这里一切都不熟悉,卑职借着帮她采买的机会,多次接近钱女官。” 谢景元嗯一声:“还算有担当,不错,可惜光有担当没脑子。若是你正儿八经去找陈女官提亲,你们两情相悦,朕还会送你们一份大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看在你们彼此都护着对方的份上,朕给你们个痛快。陆爱卿,送他们上路,就在这里送。” 钱女官捂着肚子哭了起来,冯书吏也跟着哭,爬过来抱住钱女官:“小婉,小婉你别怕,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