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说话比较含蓄:“王爷,谢侯爷人微言轻,只能听命而为。”意思是孙太后是当家的,他总不好跟当家人对着干。 马尚书摸了摸胡子:“王爷刚给谢贵人送了嫁妆,谢侯爷此举未免有些……” 谢景元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奏折:“无妨,从小到大,我二婶给我泼了那么多脏水,这算什么。” 说到这里,谢景元忽然想起堂嫂的妹妹栽在他头上的那个孩子,顿时来了兴趣,起身道:“你们去忙,本王去寻王妃有点事儿。” 两位尚书送走了谢景元,马尚书发愁道:“王大人啊,你说王爷这又要干什么啊?” 王尚书笑一声:“马大人,王爷被谢侯爷踩了脸面,难道就要这样忍气吞声?那以后岂不是京城里人人都能拿王爷作筏子。” 马尚书叹口气:“我不是说不让王爷找场子,是担心王爷陷入这些争执中,动气伤身。” 王尚书诶一声:“老马你怎么这么爱操心,王爷是什么性子,放心吧,他肯定不会吃亏的。” 那头,谢景元已经快步回了王府。柳翩翩正在跟星辰商议什么事情,见到他回来后挥手让星辰退下。 等星辰一走,谢景元开口道:“星辰现在越发能干了。” 柳翩翩笑问道:“王爷这会子回来有什么事情?” 谢景元把陆双平的一份折子递给她:“你自己看看,我二叔这个蠢材又干蠢事。” 柳翩翩打开折子扫一眼后就笑了:“二叔这是被吓破胆子了,你早就被逐出家门,他若是不提,人家还记着你是他侄儿,只要不到关键时刻,谁也不敢真把他怎么样。现在巴巴地表白一番,好了,人家都知道你们彻底闹翻,以后他想借你的势也借不上了。” 谢景元从桌上抓起一把瓜子吃起来:“要么说他蠢呢,为了个世子之位,当年把我硬压在西北,现在为了讨好孙太后,又公然跟我断绝关系。既然他这么着急跟我摆脱关系,我肯定不能让他如意呀。” 柳翩翩笑起来:“你要干什么?” 谢景元眯着眼睛笑道:“跟我的好二叔亲香亲香,王妃文采好,帮我写一封家书。” 在谢景元的口述下,柳翩翩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家书,书信通过双方官方途径递给了京城礼部,然后由礼部转交给谢领峰。 这封家书中途被转手了十几道,所有人看到信之后都背着人偷笑。 谢景元的家书十分煽情,先是感谢谢领峰当年把他赶出家门,不然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和际遇;然后感谢谢领峰这么多年照看父母坟茔,为了表达感谢,这才给堂妹送了一份嫁妆;三是希望二叔不要害怕,虽然他被逐出家门,并不希望跟二叔决裂,毕竟二叔抚养了自己那么多年;四是当年堂嫂的妹妹硬说坏了自己的孩子,请二叔代为照看那个孩子。 谢领峰看到这封信之后差点没晕过去,立刻称病请假了一段时间。他这里着急,宫里的谢贵人却高兴起来。只要堂兄不跟家里彻底决裂,她这里随时都能借势。 满京城的人都把这事儿当笑话看,孙太后听到后只是嗤笑两声,骂这个土匪没爹娘教养,不敬长辈。 谢景元这头刚气过了亲叔叔,立刻有有人开始给他找麻烦了。 刚到中州没多久的秦孟仁忽然公然向天下人宣布,秦王世子伴读张氏子实为先仁孝太子亲生子。谢景元以帝王子嗣为家奴,是为不忠;隐瞒故人之子身份,是为不义;这等不忠不义之人,不配为王。要求谢景元尊仁孝太子之子为主,并将北地作为此子的封地。 这纯粹就是挑拨找事,谢景元倒不是太在意,百官们都急了起来。 姚太傅翘着胡子骂人:“这秦大人好歹一个状元,不想着怎么把中州治理好,怎么整天就想着这些歪门邪道。” 柳文渊回了一句:“姚大人,他来中州的主要目的是遏制我们的发展。晋王不足为虑,秦孟仁以后会把主要精力放在我们身上。此人最擅长用计,凡是能利用的事情,他一件都不想错过。” 谢景元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本王才跟二叔吵过架,他就来给我捣乱,看来是想让我内里乱起来。” 姚太傅和柳文渊等人想的是怎么将秦孟仁的话当做谣言来处理,而星辰和蒋氏听到这话后有些不安。 星辰本来正在帮柳翩翩统计一些地方女婴被无辜溺杀的情况,外头有丫鬟来报:“陈大人,卫大人说有事寻您。” 星辰作为王妃身边唯一的女官,她有个独立的书房,还有四个读书识字的丫鬟给她当副手。 整个书房里许多纸张、册子,星辰每天都被淹没在各种数目和文案中。 听见丫鬟的话,她从案桌上抬起头:“卫大人可有说什么事?” 丫鬟摇头:“卫大人只说是急事。” 星辰放下笔起身,去了前院一个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