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腾一下站了起来:“他回来了?” 老猫摇了摇头:“人还没出现,只不过顾家的人去了一个小岛,上面有人活动的痕迹,所以他们正在满世界的找。现在顾一笑的父母认为自己的儿子没死,一定活着。” “父母这么认为很正常,有人活动的痕迹又有什么用?也未必说明就是他。”我本来很激动的,但听到他的话以后就泄了气。 顾一笑的父母去的那个岛,还是我说的。除非他们在岛上找到了顾一笑,否则其它一切猜测,我都不会相信。我现在经受不起,一次一次满怀希望,再一次一次完全失望的打击了。 这种没来由的说法,我宁愿相信没有。 “那好吧,这算是赠送的。关于那个小公司的后台,我给你查。”老猫说完就和我挥了挥手走了。 现在冬天还没走,所以冷饮店里的人很少。我坐在靠窗子的位置,看了一会儿外面清冷的街头,心里忽然生出莫名的躁意,有一种想沿街走走的冲动。 我付了钱,拿起包,裹紧了大衣走了出去。 大街上人极少,我沿着便道一直朝前走,任由风随便吹到脸上。只有这种刀割般的感觉让我保持着冷静。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一家不大的酒吧。 看到酒吧的灯光时,我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这一路走来,最想看到的就是酒吧。 进去之前,我给王阿姨打了电话,问了一下豆包的情况,得知他睡了,我才迈步走了进去。 酒吧里人很多,我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叫来了酒保点酒。其实点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烈酒入喉的感觉很好,很刺激,让我一直忍着的眼泪流了出来。 这种辣出来呛出来的眼泪很畅快淋漓,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因此打开。我想要大叫大喊大哭。 台上的驻唱还在唱着伤感的情歌,我直愣愣的盯着他,看着,听着,喝着。 那个主唱长得和顾一笑好像啊。 脑子里冒出这句话时,我心里忽然被人砸出一个洞来,一直不知踪影的悲伤晚到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抢走了主唱的话筒,更不知道面对他,我是怎么喝出,顾一笑,你这个王八蛋,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没打。 主唱被我吓坏了。 我再看他吓坏的样子,发现他一点也不像顾一笑了。 但是,话筒还在我手上,不由就声音很大的唱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唱歌很难听,也知道自己在发疯,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眼泪在脸上肆虐成灾,声音从喉咙里吼了出来,全身上下都轻松得像要飘起来。 在这一刻,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所有的身份。什么霸道总裁,什么职场妈妈,什么离婚的女人……这一切统统远去了。 可能是我积攒了这几个月的悲伤太有感染力了,我唱了几句以后,台下原本静静听歌的人群都站了起来,大家跟着拍子和我一起唱。其实有人跳上了桌子,疯狂的跳起舞来。 一切都是狂欢的节奏,我也一样。 这么久了,我终于哭了出来。这么久了,我终于放了下来。 顾一笑,你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去面对没有你的后半生,你不觉得自己残忍吗。 死,是多简单的事啊。 活着,才是最难的。 你还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 我一边唱一边想,一边哭一边笑。 有人给我送了酒上来,我拿着就喝,有人送了花上来,我伸手就接。 这是一场与自己的狂欢,与过去的狂欢。 我终于唱累了,跳累了,手里的话筒都拿不住,掉到了地上。我站在台上看着眼前在疯狂跳舞的人群,觉得眼睛里开始出现重影了。 身体摇摇欲坠,马上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了。 摔下去,会不会疼。 我正想到这里,身体突然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他在我耳边十分担心的说:“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 我抬头看他,笑颜如花:“顾一笑,你终于回来了啊。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了。” 因为是他抱着我,所以我睡得十分踏实,一夜无梦,一夜好眠。 第二天睁开眼,我看到了雪白的窗帘,灰色的地毯,和纯白色的家具。 这是一个完全日式风格的房间,我身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