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他脸色难看极了。我当即立断,送他回医院,然后不管用什么办法,联系上司建连。 顾一笑说他曾接听过当地的电话以后,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事。现在,他这么做是针对我的。豆包是司建连唯一的亲生儿子,现在豆包在他身边很安全。那我没必要去担心。接下来,我需要在研究所附近找一家酒店,距离保证在十几分钟能赶过来就行,我等他来拿化验结果。 当局者迷,就是这样。只要身边有一个明白的稍微点拨两句,自己就能发现自己的问题。 “你想明白了?”顾一笑问。 “其实你在电话里就能把这个说清楚,何必又特意跑一趟呢?”我把他扶上了出租车,一边说出他住院的医院地址,一边问他。 “我有私心。”他低声说。 “什么?”我没听清楚他的话。 “我有私心,想借这个机会见你一面儿。”顾一笑抬高了声音。 我听到这个话不知道如何回答,车子里瞬间就安静了。 顾一笑也陪我保持着沉默,车子开出去一阵了,他才慢慢说:“原来,我现在在你面前,说什么都是错的。” “顾一笑,现在说这个不合适。”我说。 “嗯,那给我一个时间,什么时候说合适?”他不仅追问在我,还眼神灼灼的逼视我。 我不敢看他的眼神。 对于爱情,对于男人,我失去了所有兴趣。他对我的好,段景琛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我接受无能了。 “陶然。”他叫了一声。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他一下撞到了前座的靠背上,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他脸色一白黄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你怎么样了?”我忙问。 “对不起,前面突然蹿出来一辆车子。”出租车司机忙道歉。 开车过程中有这种问题,也不算问题,司机又道了歉,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扶住疼得全身都在发抖的顾一笑。 “我没事,等一下回去让医生看看。”顾一笑强忍着疼说。 顾一笑是最擅长在我喜欢的时候给我温暖,这一次豆包的事他完全是把自己豁出去的姿态。我不能不被感动。 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敢想,更不敢做。 我觉得爱情就是摆在我面前一个全身是刺的宝藏,我想把它捧在手心上,却又不敢动手。 因为,我怕受伤,怕再一次被扎个体无完肤。 在感情里,欺骗就是欺骗。不管事后你用什么理由来解决,也改变不了曾经欺骗的事实。 顾一笑对我的好是真心的,对我的坏也是真心的。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里,我不知道要怎么做。那么,索性原地不动,假装不知无感好了。 到医院以后,我叫来了顾一笑的主治大夫,他检查并处理了他崩开的伤口,很愤怒的叮嘱道:“顾先生,如果你继续不遵医嘱,任意妄为的话,您可以出院了。” “我是有急事,我朋友的孩子失踪了。”顾一笑简单解释道,“以后不会了。” “孩子失踪应该去找警察,而不应该来找你。”医生很不客气的说。 顾一笑反复道歉解释,对方才算作罢。 “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相信你一落地一分钟也没休息就直接赶过来了。别担心我,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有事再给我打电话。”顾一笑看到医生走了,就要赶我离开。 “好。”我站起来。 现在我确实又困又累,甚至我听到别人说话时,觉得声音很远。我知道,这是我体力透支的表现。 我摇摇晃晃的走出病房,正反手替他关门时,他突然叫住我道:“陶然,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对他淡淡一笑,走了出去。我一出病房的门,眼眶就有点湿热。只是,在顾一笑面前,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柔软和感动。 这种柔软我没敢持续太久,到了外面我拦到出租车就又戴上了坚硬的面具。附近的酒店不多,所以可选择性小。我大致看了一眼,就定了一家距离研究所最近的。 办理入住,自己拎着行李进入房间。 等我确认这个小小的封闭空间属于我以后,彻底放松下来。我很困,眼皮很重,身体酸疼,连抬小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我没洗澡,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我看到了一个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在我身边来了又去,心里有一种想大吼的冲动。其实,我也只是一个女人,我不想活成全能金刚的人设。 可是,不如此,我能怎么样? 半夜三点半,我醒了过来。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