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的,像某种无家可归快要死了的小动物。 惹人垂怜。 陆崇文眯起眼,那些呛口的烟挤进五脏六腑,他整个人忽然有些闷,不太舒服。 揉了揉太阳穴,他撇开脸说:“卫小姐,我真的不能帮你。” 卫薇机械的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把手里那团雏菊小心翼翼的递给他:“陆先生,我求求你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 那些话小小的,软软的,像是会拂过心尖的绒羽。 陆崇文莫名有些心烦,而且这种心烦无处可发泄。 一支烟灭,他又低头点了一支,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 “呵……” 陆崇文轻笑出声,他偏头望着卫薇,男人好看的眉眼慵懒而又倦怠。 “我喜欢什么?” 陆崇文轻轻重复了一遍,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笑着,顿了顿,又漫不经心的问卫薇:“卫小姐,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的声音依然很懒,戏谑而又玩笑,却又是最冷的,还仿佛在暗示提醒着什么。 卫薇一颤。 是啊,他为什么要帮她? 她忽然感觉自己站在这个地方,站在他漫不经心的视线里,就是个傻子。 那种不堪的羞辱窜上心尖,那种沉沉的被他钳制住的骇意又缚住四肢,卫薇还是忍不住想要战栗,更想呕吐! 卫薇攥了攥手,松开,又攥住。 她垂下眼,沉默的,转身快步离开。 陆崇文没有看她,只是偏头望向窗外,又安静的吸了一口烟。 * 王清予今天来找陆崇文,刚要推门进去呢,被林思琪拦住了:“王先生,陆董在会客。” “会客?”王清予挑眉,“谁啊?” 林思琪不说话。 下一秒,门就开了。 见是卫薇,王清予不由蹙眉,又看了卫薇两眼,他走进陆崇文办公室。 窗外偏阴沉,是鹅毛一样的大雪,那人就坐在窗边的沙发里,落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沉默的抽烟。 陆崇文不说话,远远看过去,额发耷拉下来,安静而又柔软,只有手中夹着的一点猩红,还有唇边溢出的一团白烟。 “卧槽,这小丫头居然找到你公司来了。”王清予在他对面沙发里坐下。 这沙发里落了一束花,王清予捡起来一看—— “雏菊?”他乐了,“她送你的?真够新鲜!” 陆崇文实在嫌他烦,骂了句:“滚蛋!” 王清予耸了耸肩,说:“我也不愿意来啊。你家老爷子的秘书都打电话到我这儿了,让我最近盯着你一点儿。” 陆崇文还是不说话。 “陆哥哥,你就帮那小丫头说了一句话,可现在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王清予还有心思拿他取笑,“你看,这次麻烦真的大了吧?而且大死了!”王清予说着自顾自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又压低声提醒他:“陆哥哥,这种时候立场绝对不能站错,要不然多敏感啊?” 他又说:“也别怪你家老爷子生那么大的气。你现在是和他没关系,但你不能不考虑他啊,他在上头示意办这个案子,你在下面给他拆台……” 陆崇文皱眉:“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他今天脾气是真的不好,不能惹。 “是是是!”王清予连忙顺着他。 陆崇文垂下眼,吸了一口烟,良久,才淡淡的说:“我心里有数。” * 卫薇回到老弄堂时,整个人还陷在某种模糊的恍惚中。 雪还在下,她却忘了打伞,只是裹着围巾,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 卫薇脑袋里昏沉沉的,怕是要感冒。 天色阴沉,路上行人并不多,大多是行色匆匆。 今天下大雪,没想到弄堂口的那个缝补小摊子还在,撑开的太阳伞上落满了厚厚的雪。伞下,付嘉母亲正佝偻着背,专心致志的踩着缝纫机。她机械的将布料推上去,又推下来,不停重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