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压着她乱动的双手,另一只伸到副驾前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瓶精油,抹了点儿到指腹,在她太阳穴处按摩几下,柔声安抚,“好点没?” 书黎闭着眼,仍旧难受地说,“还是很痛。”一点用都没有。 免得冷风灌入刮得她头疼得更烈,赵景川将车窗完全升起来,“先回家,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酒店离家不远,十五分钟不到就回到了小区楼下的停车场。 他扶着书黎上去,打开门走进玄关处,将室内的灯光打开,又扶她进卧室,想让她躺床上直接睡觉。 书黎拉着他的衣角站在床边,死活不肯躺上去。 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脏。”书黎拢起眉心,不情愿地说,“太脏了,我要洗澡。” “你怎么洗?”赵景川捏了捏鼻梁,任她甩开他的手,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走进衣帽间,“你确定你能自己洗?” “怎么不行?我可以洗。”书黎从衣帽间里找出睡衣,拿在手上往浴室走。 赵景川不放心地跟过去,地板瓷砖太滑,她不小心打滑了一下,被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才避免了摔倒,“小心一点,你的腿刚好。” 喝醉的书黎莫名有几分可爱,走路东倒西歪,说话也总带着撒娇的尾音,“你不要凶我,你别凶我嘛。” “行。”赵景川说,“你注意一点。” 她站在浴室中间干愣了一会儿,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挠了挠头才想起来要把睡衣放在架子上,然后脱衣服洗澡。 放好衣服之后,书黎手指捏着衣角正要往上掀开,想起没关门,走去门口要将门给关上。 赵景川截住了她的动作,主要是她一个人在里面,他不是很放心,她的腿伤刚好,要是摔倒了连个来给他开门的人都没有。 但拗不过她固执的性子,只能像之前那样虚掩着门,等她洗完了他才进去。 书黎洗澡的时候,赵景川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等她洗好出来,倒了杯水给她,“头还疼不疼了?” 书黎洗完清醒了许多,还是感觉很难受,坐在床尾的沙发上,边喝着热水边点头,“疼,特别疼。” 他忍不住数落道,“知道自己酒量差,就少喝点。” “我不知道。” “活了二十多年,自己酒量都不知道啊?” “我又没有总是喝酒,怎么会知道?”书黎说得啧啧有理。 赵景川反驳不了她,因为她看上去就很乖,确实是像平时不怎么喝酒的样子。 “那现在知道了,以后就少喝点。” 他摸了摸她的手心,发现才洗完澡没几分钟,手又变冷了。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认真洗。 书黎冬天四肢手脚冰凉,晚上睡觉总是下意识地往他身上拱。 跟他比起来,她就像个人形冰块,在被窝里不捂两三个小时,脚丫子根本就不会暖。 见她喝水喝得慢吞吞的,跟小仓鼠一样小口小口地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赵景川进浴室打了盆热水来给她泡脚。 书黎看见他提水出来,愣了愣,听他话把脚放进去,一边暖脚一边被他轻揉着太阳穴,脚上传来暖意的同时,心口也涌上了一股暖流。 下意识的反应是,他对她可真好! 除了爸妈,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过,就因为一句“头痛”,忙前忙后地做了各种事情,就为了让她好受一些,回家到现在甚至都没想着自己。 书黎盯着他,心绪复杂难言。 水凉了,赵景川拿过毛巾替她擦脚,一点儿都不嫌弃地让她湿漉漉的脚丫踩在他的膝盖上,哪怕踩出一圈的水渍,也毫不在意。 赵景川说,“睡觉去吧。” 这里距离床很近,转身往后走两步就能到床边,书黎却任性地张开手,眨着眼睛问他:“你可不可以,抱我过去?” 面对她的请求,赵景川仅是怔了下,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 相反眼神有些宠溺,更像是无可奈何,伸出手将她打横抱起来,迈开步子往床边走,语气轻缓地说:“腿伤了,人也变娇气了,现在走两步路都不愿意了?” 嘴上虽吐槽着,但说实话相比以前,赵景川更喜欢任性一点的她。 不想再看见她没有自信,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模样。 此刻被他抱起的书黎,心里想的却是他怎么什么都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