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肚子里就打起了嘀咕:少帅该不会也是“烽火戏诸侯”的那种昏君吧? 唐少帅仿佛恍然大悟,好像这才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一般,他点了点头:“哦,那件事啊。” 他旋即挥手招来了他的贴身士官,叫他们拿几把椅子上来,给几位师长坐。 椅子很快被搬了上来,但当几个男人松了一口气要就坐的时候,一看之下,众人都是傻了眼。 那椅子上头全部贴了贴条,写的明明白白:“有姨太太者不得就坐。” 唐少帅自己随手拽了一把过来就端端正正坐了下来,然后仿佛一无所知一般,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在那边一个个站得呆若木鸡一般的下属们:“坐啊!怎么不坐?难道是要我抬头仰视你们么?” “属下……属下……”有精乖的已经很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阵青阵白,呐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唐少帅看着他们冷笑了一声,他稳稳的坐在他们中间,但明明这男人是以坐着的, 比他们略略矮上一个头的姿态,却竟也这样稳如泰山一般的压住了所有人的气势。 云师长却素来是个火爆的性子。 他略想一想,索性也拉过一把,大喇喇的一屁股坐了下去,直着嗓子吼道:“少帅,属下我可没有姨太太!” 唐少帅不怒反笑,眯起眼睛扫了他大大咧咧叉开的两腿一眼:“好,有你的座位!” 细长眼眸再看了一眼另外那些还傻站的人,他将原本挺得笔直的背松松倚到了椅背上:“我且问问你们,谁还记得,当年我们起义时候的口号?” “天下一家,有田同耕,人人平等……”有人嘴里叨念着他们当年的口号,本是黑红的脸上,终于隐隐显出了几分惭愧,最后颓丧的低了头。 “好,好!亏你们还记得!”唐少帅冷笑着,点了这人的名,“程峰,你自己说,你家里那对姐妹花,一个月要花多少银子?” “我……”被他点名的男人拳头紧了一紧。 他张了张嘴,慢慢涨红了脸。 上个月,一个属下给他送了一对孪生姐妹---是调教好的一对瘦马,送进来的时候还是处子,偏又擅长房中术,对他处处伏低做小,懂的讨好,有时三人大被同眠,那风流阵仗简直*蚀骨,所以十分得他的喜爱。 漂亮女人,真的是要娇养的。今儿个要做两件新衣,明儿个看上了哪件首饰,有时候在他自己都心荡神驰的时候提出来,他无有不应的。 短短一个月,竟花掉了数百两银子。 这还不止…… 他此时再不敢下去,心中杂念一扫而空,两股战战膝盖一软:“少帅,属下知错!” 瞧着他这时候都已经服了软,其他人也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呢,还敢去管少帅的家事!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个灰溜溜的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众人这下恨上了那还大喇喇坐在椅子上的云师长:好家伙,少帅分明就是要护着少帅夫人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家伙! 他倒好,竟还能若无其事的坐着。 有聪明的立时请罪:“属下回去就清理后院,以后只守着老妻过日子就好。” 唐少帅脸上却没因着他这番承诺而露出什么笑模样,他只挥了挥手,甚至有些诧异的反问道:“你们的家事与我何干?我无法容忍的,是你们因着那些后宅的事情,就忘记了你们自己的根,忘记了你们自己当初是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由最初的冷肃,渐渐转为了循循善诱的平和,“你们要养姨太太的钱,从哪里来?程峰,你手里的空饷有几成,吃了底下那些多少成的孝敬,你自己清楚的很。限你一个月补足了名额,一个月之后,”他扫了一眼众人,丢下了极富威慑力的一句话,“自会有军法处和你们计较。” 众人肃然,片刻便一个个立正行礼:“是,少帅!” 谁都知道,这一个月已经是他法外容情了。若他现在去查账,这在坐的,怕是谁也讨不到好! 唐少帅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就这样吧。”他眯了眯眼睛,“你们得时时记住,你们的身份,是军人,不是那些被你们打过靶子的地主老财。” 他的声音转冷:“我的麾下,也不会容得下地主老财!” 一众人打了个冷颤,生生被他话里的杀意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少帅这番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享受了两三年,的确有些人骨头轻的都快不记得自己姓啥了,但更多人心里的确还记得他们自己的根,也记得,唐少帅能有多狠。 唐少帅左右扫了一眼,在看见椅子的时候,嘴角隐约的微微一勾:“这椅子,就留下吧。条子做的不错,”唤了士官进来,“谁的主意,赏!” 一句话就定了乾坤---日后军营里,谁有姨太太,谁就没的坐! 这当然绝不只是一个座位的问题。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