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当心些。” 众人自然知道她的顾虑,前者还好,若是出现后者的情况,那这隐界也实在是太坑了。 心下各有各的想法,不过她身后五人,无一例外地将心神紧绷到了极点—— 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为了在出现意外的时候,能及时伸手搭救。 毕竟,站在最前面的乃是见愁,一旦发生什么,便是她首当其冲。 见愁自己也很清楚,深吸了一口气,让原本就很沉静的心,越发向下沉去。 手指按在凹槽的某一个起点上,顺着自己记忆之中的轨迹,轻缓滑动。 嗡…… 在手指开始移动的刹那,便有一阵轻微的震动出现。 以见愁手指划过之处为中心,一道光痕陡然明亮,将那柔和的薄红淡光洒出,包裹住了整个凹槽。 一点一点…… 整个印符越来越完整,见愁掌下的光亮也越来越炽烈。 在印符完成的那一瞬间,一道光柱猛然从凹槽之中直射而出,冲向天际! 见愁整个人站在大门之前,身影几乎要为这一道光柱的光芒所淹没,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身后众人的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 幸而,那一道冲天的光柱并没有亮多久,转眼便如同长鲸吸水一样,朝着凹槽回收。 “轰隆!” 一声闷响。 破旧的大门竟然轰然震动了起来,朝着里面打开。 “咔嚓。” 两扇门门缝之上的那六角凹槽,竟然应声裂成了两半,随着大门一起打开。 那一刻,所有人都怔住了,甚至极难形容。 门内并没有出现十分玄奥的变化,也没有像是出现在左三千小会空海之上的龙门一样,一打开,门后便是另外一个空间,另外一个世界。 事实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应当是一幅画。 卷轴高悬,抵着石门的上下两端,乃是一幅莲池锦鲤图。 画纸保存完好,一点没有发皱,只是稍显陈旧,似乎已经历过了漫长岁月的浸染,有些发黄。 唯有那作画用的五色,依旧鲜艳。 庭院用深浅不一的墨色渲染勾勒,成为了画卷之中一片有些虚无的背景,隐约能看得见回廊环绕。 当中有一不小的碧湖,细长的石道延伸入湖水之中,一条又一条地接着。 湖中莲叶浑圆而深碧,稀疏处独浮一片,密集处交相覆盖。 一朵一朵的莲花,乃是粉白的颜色,深深浅浅。含苞者有之,怒放者有之,凋谢者有之…… 姿态种种,笔法自然,浑无雕饰痕迹。 那湖水的中央,似是用巨石围成了一座较为宽广的石台,中间凿空,引湖水进入,流入其中,便形成了一石池。 内中则换了更小一些的莲,莲叶不大,其莲花之色却更艳。 只是最艳的,却是那池中鲤。 绕着最中心处那一片莲叶,一尾红鲤轻轻游动。 作画人很是用心,那甩尾一转身的神韵,描摹得极为逼真,简直让人怀疑那一尾鲤鱼就要从画中跃出。 见愁看得心中惊叹,可下一刻,瞳孔猛地一缩,便惊讶地发现:那一尾鲤鱼竟然真的动了! 站在她身后的众人,除却谢不臣,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睁大了眼睛,露出惊异的神情来。 “这……” 画中的鲤鱼怎么可能会动? 一个人看错了还有可能,可现在一群人都看错了?绝无可能! 画中的锦鲤,是真的动了那么一下。 红色的尾巴轻轻一甩,那画中的锦鲤侧转过了身子,于是一下就露出了身上斑驳的伤痕。 何等熟悉? 细密又精致的鱼鳞,有一些缺失脱落,露出了泛白的鱼皮,有着一种难言的格格不入之感,刺目至极。 这不是先前天宫之下,穹顶之上一战中受伤的鲤君,又是谁? 那池中的鲤鱼转过了一个身,游在水中,只道了一声:“进来吧。” 一把温柔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低回而婉转。 深深的疲惫,被藏在这样的温柔之后,让人难以察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