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才恢复常态。所以,问题不在我这,而是在……那个人身上? 当年他到底是怎么从心魔的世界走出来的? 答案无解。我轻叹了口气,原本还好好的,转眼就惹恼了他走人了,但知道他不可能就此撇下我不管,所以把注意力放在了画上。有形的形态在于现实,无形的存于脑中,其实我闭上眼都能将他刚才侧躺之姿临摹,也算是画影吧,用心去画他的影。 全神贯注之下,我的手一直都没有停,等到最后一笔落下收手时,心中有一种无可比拟的畅意。喜欢画,不是因为成果,而是这过程,就像是奔腾的野马肆无忌惮地在广阔空间里,一切都是随心而动。 身后传来轻盈的低语:“画得还不错。” 我睁开眼回转过身,见刚才愤然而离的人又回来了,他就站在我身后一寸距离外,看似依贴,却还留了空余,以至于我在闭眼作画时没有一点感觉他来到。主要还是,他将气息收敛于无形,是怕会扰乱我在画影时的心神吗? 这刻见他已经没了之前的戾气,也不知上哪换了件浅色衬衣,还戴了副无框眼镜,显得……与他气质格格不入。他一向都是看似沉敛,实则霸气难掩,俊酷于形,这样一穿后给人一种斯文温和的外相,却又总觉得哪里有异样。 “是我这般穿着太好看以至于让你目不转睛吗?”他轻吟而询,眸底潋滟笑意。 我不由打了个冷颤,不自在地说:“能不这么说话吗?一点都不像你。” “哦?我该是怎样的?” 我偏头想了想,坦诚而答:“乖张、酷拽、嘴巴毒、喜怒无常,差不多先这些吧。” “夏竹!你皮痒了是吧。”某人咬牙切齿。 我抿唇而笑,在他手伸来之前先一个猫身从椅子里跑了出去,等跑到安全距离后才回头,却见他并没追来,而是认真地把我刚画完的画给折叠起来。我有些无语地喊:“画不是用叠的,是曲卷起来的,你那样会有折痕。” 高城权当没听见,折叠成四方后就放进了口袋。这时才抬起眼看过来,淡淡地说:“这幅归我。”我表示无奈,刚才画完后连自己都没看一眼,就被他转移了注意。倒是之前那话题,两人都默契地选择忽略,不再去提。 十分钟后,我与高城坐在楼下餐厅里,看他优雅如绅士般地切着牛排,真心无力吐槽。拿他的话说是,我因为与他亲近才会感到不自在,但在别人眼中看来,再合适不过。 面对桌上的食物,我似乎没太大食欲。这让我好奇到底那“三天”浑噩黑暗是多长时间,高城平静地答:“一天一夜,在你以为意识沉入睡眠时,有给你输入营养液。虽然身体的养分充足,但最好还是摄入一些食物,否则血糖会偏低,到外面阳光底下你会有晕眩感。” 尽管忠告给了我,但还是没吃两口就作罢,以至于餐后随他走出到外时,首先感到阳光刺眼睁不开眼睛,紧随着晕眩感就来了。高城环住我肩膀,蹙了眉道:“让你多吃点不听。”没好气地瞥了眼他,懒得搭理,也不说说造成我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 坐上车后就感觉好多了,看着窗外的景致依稀觉得熟悉,没一会我就知道高城要开去哪。 秦南师大。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高城竟然是开着车直入师大校门的,门岗处保卫拦都没出来拦一下。我忍不住惊异而问:“为什么我们能直接进来?”他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熟练换挡,“你当现在学校门岗还是人工值守?开车的那么多,全靠门卫监职估计校门口能堵得水泄不通。” “那靠什么?”刚才他的车开到校门口处,好像就见那移门自动开启了。 “蓝牙扫描机械操作。只要车辆上有对应的蓝牙装置,通过仪器扫描自动鉴别。” 听他说完我才留意到那车前挡风玻璃的下角落里多了一个小金属器件,“就是那吗?你从哪里弄来这东西的?” 他轻哼:“假如连这种低技术的蓝牙设备都破解不了,也可以不用出门了。” 好吧,我选择闭嘴。大抵也明白他为何这般穿着了,侧转眼再仔细看他,确实有那么点学生的书卷味,尤其是眼镜遮去了他那锋芒难敛的眸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