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件事要向大家宣布。”唐女士这么说,又对她招手,像个和善的长辈,“蓁蓁来。” 一时,所有目光都投向她,如锋芒在背。 徐平征拍了拍她的手,点点头。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愣愣地站起来,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去,左上方有一双眼睛,视线灼热,她知道,是宇文覃生。 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却像行走在刀锋上,举步维艰,战战兢兢。 唐女士上前,牵住了她的手,把她带到身边。唐女士穿着旗袍,举手投足间都很优雅:“蓁蓁,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伯母这么喜欢你?” 徐蓁蓁摇头。 身后,投影的幕布遮住了罗马柱上的琉璃灯,半人高的蛋糕散发着甜香,鲜花遍地,红酒垒成了金字塔,身旁的唐夫人也温柔小意,像梦幻一样。 “因为你和我的一个故友长得很像,她叫萧茹,是我的高中同学。” 徐蓁蓁募地抬起头。 萧茹…… 又是萧茹。 唐女士依旧笑着,只是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幽深,唐女士看着她,又像自言自语:“不过她死了,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一岁。” 她到底在说什么? 不止徐蓁蓁,下面的宾客也都是一头雾水,只觉得唐女士笑意森森。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手腕被捏得生疼,徐蓁蓁下意识要后退,唐女士却死死拽着她,似笑似痴地自问自答:“她是被我推下楼的,一尸两命,当场就死了。” 气氛霎时哗然。 徐蓁蓁只觉得不寒而栗,看都不敢看唐女士的眼神,太可怕了,她动动手腕,试图把手抽出来:“伯、伯母,你怎么了?” 咣! 话筒掉在地上,唐女士伸手捏住了她的脸,突然发笑:“就是这张脸,阴魂不散,”露天的花园人声鼎沸,没了话筒,后面的声音只有徐蓁蓁听得见,她说,“你不是想嫁进宇文家吗?好啊,我成全你,我帮你啊。” 徐蓁蓁发怵,大喊:“伯母!” 徐家人察觉不对,离席上前。 唐女士仿若无人,双手按着徐蓁蓁的肩膀,痴痴地低笑,笑完了,突然大喊:“你是不是来找我报仇?你勾引覃生都是为了报复我是吗?” 五官狰狞,目光里,全是怒火,是恨,是恨不得杀了眼前人的疯狂。 唐女士魔怔了。 将她认作了萧茹…… 徐蓁蓁咬着牙挣扎,大声地喊叫,试图拉回唐女士的神智:“我是蓁蓁,伯母,我是蓁蓁啊。” 唐女士像是听不到,发了疯地摇晃她的肩膀:“萧茹,你怎么死了都不放过我,你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覃生?”眼里彻底被火焰覆盖,瞳孔死死地钉着徐蓁蓁的脸,她尖叫出声,“你这个贱人,你该死,你该死!” “妈。”宇文冲锋上前,制止她。 她大力地甩开。 徐平征便伸手去拉徐蓁蓁,唐女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伯、伯母。” 唐女士露出一抹笑,洁白的牙齿,漆黑的瞳孔,狰狞又扭曲,她说:“你该死!”伸手摸到了那把切蛋糕的长锯齿刀,发了狠地朝向徐蓁蓁的脸。 “啊!” 一声尖叫,血溅在了蛋糕上。 “蓁蓁!” 徐平征大喊,一把推开了唐女士。 她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齿刀,看着刀口的血,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头发乱了,衣服脏了,她疯了,摸了一把血,涂抹在了脸上,笑着笑着哭了。 满堂宾客都怔住了,变故毫无预兆,好好的生日宴转眼成了惨案。 姜博美坐在桌子上,嗷嗷叫个不停。 “汪!” “汪!” “汪!” 时瑾的手指落在桌上,没有节奏地敲着,发出轻微的声响,突然,指尖一顿,姜博美突然熄了声,回头看了一眼。 时瑾嗯了一声。 姜博美立马站起来,蹿下了桌。 满堂宾客都在议论纷纷,别墅前,正乱着呢,不知不是谁把三层高的蛋糕推倒在地,被急促凌乱的脚步踩成了一滩泥泞,也没人敢上前,只有宇文家与徐家的人,各站一方。 徐蓁蓁捂着脸,坐在地上痛叫不停。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