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眉轻蹙,只道:“登徒子。” 话落,她转身便走。 他们初见时便不相上下,她将他打落了马,他便打落了她三千青丝。 容历笑了,将女子遗落的玉簪拾起,握在掌心里把玩。 日落西山,随行的宫人问道:“王爷,可用备马车回府?” 容历摇头,依旧瞧着那发簪:“先去永安侯府。” “奴才这就去给侯爷下拜帖。” 他抬手作罢,将那玉簪放进了腰间:“不用,本王不找永安侯,找秦三。” “cut!” 这一幕到此收尾,导演郭鸿飞难得露出了笑容,朝两位演员竖了大拇指,这样的长镜头,一次过,确实很考演技,苏问不用说,一贯的出神入化,不想姜九笙也不差丝毫。 本来预计这场戏是半个小时,不到十分钟就过了,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能提早结束了。 助理小麻上前去给姜九笙送水,她摇了摇头,走到人群外。 “什么时候来的?” 时瑾没瞧见过她这幅打扮,觉着好看,看了许久才说:“有一会儿了。” 姜九笙伸手拉着他,带他去了自己休息的伞下,把她的保温杯给他喝水:“还有一场戏,你在这等我一下。” “嗯。” 时瑾也不管周围的人,凑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傅冬青在候机。 李微安接了个电话后,脸色便不太好:“chaninal的肖总监刚刚联系我,说签约的事情还要再考虑考虑,可能又要被姜九笙截胡了。” 傅冬青穿着戏服,很繁杂的款式,眉心画了花钿,微微拢着,没有说话,目光似有若无地望着远处。 这个月第三次,姜九笙截了她们的资源。 李微安语重心长,还是不禁多嘴了:“冬青,别和她作对了,姜九笙不好应付。” 难道要她去俯首认错、道歉求饶?傅冬青冷笑,摸了摸发间的玉搔头。 李微安不经意回头,目光一定:“你在拍什么?” 是新来的助理刑慧,还在试用期,年纪不大,长相身材都不突出,做事并不怎么沉稳,一惊一乍:“我、我就是随便拍拍。” “跟你说多少遍了,剧组签了保密协议,不可以私下摄像拍照。”李微安不悦,上前去缴手机。 傅冬青制止了:“让她拍吧,她第一天进组,新鲜劲还没过,不要随便发出去就行了。” 小助理笑吟吟地说:“谢谢冬青姐。” 导演那边喊了一声,催促演员和机位准备。 李微安上前去给傅冬青整理了衣裙:“到你了,和姜九笙的第一场戏。” 如果按照剧本的时间轴来走,这场戏在中后期,那时华卿已经入了后宫,莺沉也去了战场,可因为演员的装束和场地问题,场务特别将这场戏提前了。 两位女主演的第一场戏,就要动手。 姜九笙神色平静:“导演要求真打。” 两人虽然撕破了脸,可在同一个剧组,还有合作,自然不会明面上争锋相对。 “我没意见。”傅冬青大方地说,“不用手下留情,演戏而已。” 准备就绪后,导演道:“action!” 机位移动,拉了近景,两人入戏都快,实地拍摄,傅冬青站在未央宫门前,一身后妃的装扮,头戴华饰,金丝绣线的宫装铺了一地。 姜九笙依旧那身利索的黑衣,只是衣角沾了血,束发凌乱,手里拿着剑,剑鞘不知遗落在了哪里。 北宁兵临凉州,定西将军为主帅,三日前,战场传来急报,定西将军战败,凉州失守。 消失了多日的人,居然在帝都,还只身入宫,方从战场回来,她一身戾气未褪。 华卿看着她一身血衣:“凉州四面楚歌,你居然毫发无损地活着回来了。” 莺沉拾阶而上,走近了,一双眼通红:“布防图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是。” “为了杀我?” “是。” 华卿的话掷地有声。 她倒敢作敢当。 剑尖抵在地上,随着莺沉一步一步走近,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凉州三万守军全军覆没,皆因你一人之过,你今日若不给我一个理由,我便当场手刃了你,替我三万将士讨一个公道。” 华卿闻言,笑了一声,拂了拂宫装的袖子:“当年我被一顶轿子抬进了历亲王府,大婚之日,他撇下我,随你去了西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