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挂了电话,时瑾低头,目光落在平板上,神色专注,夕阳透过玻璃,滤了一层镜光,折射成柔软的杏黄色,指尖偶尔滑动,光影跳跃着。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真是好看得不像话的一双手。 “时总。”傅冬青上前,喊道。 时瑾抬头,颔首:“你好,傅小姐。” 傅小姐。 礼貌又周到,疏离淡漠得很。 傅冬青莞尔笑了笑:“时总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 手机铃声响了,是一首柔软的轻摇滚。 时瑾看了一眼来电,眼角稍稍往上弯了弯,没有抬头,说了一声:“傅小姐,请自便。”然后转身,将手机放在耳边,“笙笙。” 他声音压得低,很轻:“我在酒店门口,你不用过来,我去找你。” 说话的样子,温柔得像风。 不像刚才,虽带着贵族氏的风度,却始终拿捏着距离,隔得远远的,拒人千里。傅冬青站在原地,夕阳微微刺眼,她眯了眯。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像毒品,犯罪一样得上瘾。 “冬青。” “冬青。” 经纪人李微安喊了两声,傅冬青都没有反应,她伸手在她眼皮前晃了两下:“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傅冬青将目光收回:“没什么。” 黑色卡宴停靠在酒店门口的路边上,时瑾走近了,车窗才摇下来。 姜九笙今天穿了件红色的格子外套,更衬得肤白,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又好看,上了淡妆,哑光的唇色,眼妆是淡淡的桃花色。 她平时不爱化妆,气质偏清冷,略施了粉黛,颜色妍丽,明艳了几分。 时瑾稍稍弯下腰:“怎么不等我去接你?” 她把口罩拿下来:“拍摄很顺利,结束得早。” 时瑾身子前倾,在她唇上啄了好几下:“笙笙,你坐过去,我来开。” 她解开安全带,坐到了副驾驶。时瑾上了车,先给她系安全带,手绕过她的腰,将车窗关上,然后吻她。 街上往来的人不多,车里的情侣亲吻了很久。 她的口红,沾了些在时瑾的唇上,姜九笙想着要不要给他擦,他伸出舌头,很自然地舔了舔。 姜九笙:“……” 时瑾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真的很撩。 很禁欲。 她挪开眼:“为什么最近都开这辆车?” 他两只手都放在方向盘上,开得很慢,简单地解释:“防弹。” 难怪,家里多了两台车。 下班时间,有一点堵车,过了四个红绿灯路口,车载音乐都是她的歌,她问时瑾会不会听腻。 时瑾反问她:你唱的,为什么会腻?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爱屋及乌。 如果不是在开车,她想扑过去吻时瑾。 前面是步行街,人流量很大,姜九笙看着车窗外:“在前面的甜品店停一下,锦禹喜欢吃他们家的抹茶蛋糕。” 时瑾靠边停了车,把车窗都锁好:“我去买,你在车上等我。” 那家甜品店生意很好,排队的人很多,姜九笙等了十多分钟,还不见时瑾出来,车窗是单向可视,窗外车水马龙。 街上人很多,赶着下班的路人行色匆匆,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被小跑而过的行人撞倒,连带着老人家的小三轮也翻倒了,小三轮的车龙头接着又撞倒了一排共享单车。 往来的路人只是停下看了几眼,便继续匆匆赶路,大抵这年头碰瓷的太多了,人们便也就不爱施与善心了,七旬老人吃力地将单车一辆一辆扶起来,大概是撞到了腿,走路一跛一跛,路过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帮一把手。 姜九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路边:“我来吧,您去那边歇会儿。” 老人对她笑了笑,摇头,很缓慢地弯腰把车扶好,他手背的老年斑很多,有轻微手颤的毛病。 姜九笙没说什么,走过去帮忙。 末了,老人家从三轮车上摸出一瓶水,笑着递给她:“谢谢你啊,小姑娘。” 她接了:“不客气。” 正要回车里,迎面开过来一辆摩托,即便是在人行道里,车速依旧很快,车轮压到了没有平放的下水道井盖,摩托车轮子打了个滑,没了方向,歪歪扭扭往地前撞,人群迅速避让,车轮往右一扭,刚好撞上了老人那辆刚扶起来的三轮。 三轮车惯性往前,车把横着打在了姜九笙的脚踝上,摩擦力与推力很大,她腿一疼,差点跌倒。 摩托车被三轮阻了一道,这才停了,车的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向很憨厚,个子不高,见撞了人,立马道歉了:“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没有事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