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好耸耸肩,出了房间。 温书华跟上去,拽着她到一旁:“现在满意了?” 她没作声。 “诗好,你到底有没有当锦禹是你亲弟弟?”温书华怒火攻心,气得眼眶发红,“你怎么忍心把他害成这个样子!” 温诗好抬头,突然笑了一声:“弟弟?”她牵了牵嘴角,讥笑,“我爸早死了,我哪来的弟弟。” 一身反骨,她眼里全是憎恶与愤恨。 温书华被激得理智荡然无存,狠狠一巴掌打过去,痛心疾首:“我怎么生出了你这种冷血无情的女儿。” 她顶了顶腮迅速红肿的腮帮子,捂着半边脸冷笑,反唇相讥:“我再冷血无情,也比不上你的那个姘头。” 姘头…… 温书华气得身子都在发抖:“你说什么?” 温诗好不甘示弱,目光如炬地直视温书华的眼睛:“妈,你以为你真的了解姜民昌吗?” 她不喜欢继父姜民昌,这一点,温书华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这么憎恨,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温书华难以置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冲口而出,眼里全是怒火:“姜民昌他就是个杀人犯,他——” “你住口!”温书华压着声音打断她,根本听不下去,“别再说了,我一句都不会信。” 与狼共枕。 她的母亲,糊涂了十几年了。 温诗好嗤笑:“我早晚会让你看清楚,他们姓姜的,没一个好东西,全是狼心狗肺的杀人犯!” 说完,她负气离开。 温书华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若有所思了好半晌才回锦禹的房间,刚到门口,就听见锦禹在说话。 不爱说话的孩子,在姜九笙面前,却唠唠叨叨的,年少老成得像个大人。 “温诗好,很坏。”姜锦禹停顿了一下,又嘱咐她,“别理她。”语气特别认真、执着。 姜九笙没有回话,专注地听他讲。 少年总是沉静的眸子,亮晶晶的,盯着她,语速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别来温家。” 他眼里,细看,有浅浅的波澜,惴惴不安地看着她,他说:“你要是想见我,我就去找你。” 分明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就一副孤注一掷的样子,一腔孤勇,坚决又勇敢。 像是怕惊吓着他,姜九笙小心地问:“为什么不想我来温家?” 姜锦禹沉默,低头不语。 她迟疑不决了很久:“因为我们父亲吗?” 他募地抬头,眼底有恳求:“姐姐,别问。” 她听温诗好说过,锦禹是八年前患上了自闭症,在父亲去世后,那时候,锦禹才八岁,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往,让这么小的孩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姜九笙唯一能确定的是,少年沧桑的眼眸里,一定藏了伤。 “好,我不问。” 他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姐姐,你只要记住,”他郑重其事地说,“你很好,什么都没有做错。” 眼里,覆满了坚定。 姜九笙点头:“我记住了。” 他笑了,唇红齿白,眉宇间散去了阴郁,是眉清目秀的少年。 温书华站在门口,怔怔出神,八年了,他终于会笑了…… 散席了许久,姜九笙仍没有离开,锦禹拉着她,说舍不得她走,时瑾的电话还是一直打不通。 她便一遍一遍地打。 已过十点,月上高楼,在天空悬了一轮朦胧的光晕。 风起树影摇,温家别墅外,有车辆停泊,门卫亭里立马有保安出来查看,拿着手电,照了照:“你是什么人?” 手电筒的光逆着车灯的方向,抬高,照清了来人,黑衣黑裤,个子很高,是个男人,一张脸却漂亮精致得不像话。 他说:“让开。” 简简单单两个字,气场强得教人不敢直视。 保安醒了醒神,打起了精神头:“你不可以进去。”今天温家有酒宴,为避免鱼龙混杂,没有请帖,谢绝访客。 对方一言不发。 “有没有请帖——” 保安的话音还没落下,拿着电筒的手猝不及防被抓住,还不等他反应,整个人被一股劲力推开,踉踉跄跄了好几步才刹住脚,回头怒喊:“喂!你站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