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使臣,自然不在话下,这无须担心。”高太后低垂眼眸,不住的捻动手中的佛珠:“只要他假扮了那使臣的模样,带着那群内侍去青州假传圣旨,说毓儿竟然护着慕氏兄妹逃脱,定有异心,当就地正法,慕乾那人讲义气,这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他如何不能挺身而出维护毓儿?慕乾有统帅之才,慕华寅亦有不少旧部在大虞军中,青州又有阿启训练好的十万精兵,虽然皇上领兵三十万,也不一定能压过这十万人呢。” “娘娘,难道你就忘记江小春了吗?他现在可是能以一抵三十万。”墨玉姑姑笑着道:“小春是皇上近身的内侍,要做手脚,自然是极容易的。” “我们不能将希望只放到一个人身上。”高太后瞥了墨玉姑姑一眼:“只走一手棋,这胜率有些小,若是江小春失算,或者是皇上对他有防备之心,那该如何继续?故此哀家说过要三管齐下,这边江小春暗算,那边假扮的使臣让青州反,这边还有咱们经营这么多年的那些官员与地痞无赖,也要利用起来,三面出击,我便不相信这事情做不成。” “娘娘谋略高远,老奴叹服。”墨玉姑姑低下头,仔细想了想:“这下可是滴水不漏了。” “这事不是小事,必然要力求完美,上回那次伏击,实在有些凶险,本来仗着皇上年纪小,心思牵挂在慕瑛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旁人,多派些人出去也就能成,可万万没想到慕乾跟着去了,还出来了个戴面具的人将他们救下,哀家从那件事情便得出了教训,万万不可轻敌,哪怕是对方手无缚鸡之力,也要将他当做一个力能举鼎的高人对待。”高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墨玉,你赶紧去高国公府传话,让他们一边与宇文太傅商量下一步的事情,一边赶紧让那些埋伏在民间的暗线放话出来,就说皇上祭祀出征之际,三牲的血已经漫过台子,流得四处都是,大虞必然有难。” “是。”墨玉姑姑低头应了一声,匆匆走了出去。 大虞人最相信天象卜卦这些东西,拿了一点所谓的征兆进行夸张,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的结局决然不会只是三牲的血溢出台子,肯定会被夸大得极为可怕,赫连铖施政本就不得民心,若是有人煽动,再加之这所谓的天象,肯定会有一些愚笨的民众趁乱揭竿,让赫连铖措手不及。 高太后抬眼望着佛龛里那尊佛像,脸上一片虔诚,口子喃喃:“大慈大悲的菩萨,信女高氏敏仪在此发愿,若是能助我毓儿坐上这大虞皇位,信女必然……”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究竟许了什么心愿,没有人知道,但是这大虞的内乱,从她的许愿里就这般定了下来,一场不可避免的春寒料峭慢慢的笼罩了大虞,盘旋不去。 大军开拔,一路前行,很快就过了京畿,离了密县,前边便至望洲,过了望洲,便是庐州绵州,行军十来日,离京城已有七八百余里。 这一路上,也并无什么大碍,因为寒冬才过,初春时分外边寒冷,路上也见不到几个行人,到了崇州,已经是一月二十,可路边农田里依旧还是硬梆梆的冻成一块,根本没有人耕种过的样子,极目四望,十分萧条。 赫连铖看着这景象,甚是惊讶,寻人来问,都说去年遭了灾荒,百姓不少都做了流民,这些地一直未有人耕作,故才荒芜至此。 赫连铖默然,想了想去年为了充实国库好对外举兵,特地加征了赋税,此处正常的赋税都交不出,更别说加征的那些银子了。他转眼看了看那灰蒙蒙的田土,叹息了一声:“户部如何不及时告知灾情?” “皇上,当地的官员要政绩,如何会肯上报?若是上达天听,知道此处萧条至此,他们顶上乌纱就会不保了。”被唤来问话的老者不住摇头:“又有几位大人是那种爱民如子的?他们只想着怎么飞黄腾达,根本没将我们百姓放在心里。” 赫连铖只觉自己脸上似乎有小虫子在爬动,实在难受,他从未想到过他的治下还有这般乱象,他勃然大怒:“快,快些将那崇州的刺史给我捉过来!” “皇上,崇州的刺史昨日已经被一伙强盗给抓住,剥皮抽筋,就连骨头都被敲断了!”那老者匍匐在地,簌簌发抖:“虽说那刺史确实有罪,可落了个这般下场,也实在是凄惨。” “什么?”赫连铖不由得惊诧万分:“什么强盗竟然敢杀我大虞官员,可是想造反不成?” “皇上,他们正是准备造反。”老者伏身在地,不敢抬头:“他们已经占据了崇州府衙,号称有一万精兵,要将崇州府变成他们的治下。” “什么?”赫连铖勃然大怒:“竟然有这等猖狂之人?柴将军,朕派你领三万精兵前去崇州县城,将那盗匪速速剿尽。”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