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以后再来为国效力,你也不必太难过。” “皇上实在是太好了,只怪启力不从心……”高启躺了下去,眼神黯淡。 昨晚父亲说,太后娘娘要将他派出京城,那就是说,自己以后想借故进宫看她的机会都没有了,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最是多情少年郎,此刻的高启,一颗心热烘烘的时候,忽然被浇了一盆冷水,让他顷刻间伤了心,就如被人打败,好半日爬不起来。 从太皇太后过世的那日开始,高启便发现了赫连铖对于慕瑛,其实根本不是他们原来想象的那种愤怒生疏,从心底里,赫连铖对慕瑛是有几分喜欢,仰或他的喜欢不会比自己的要少,高启蓦然间有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现儿太后娘娘将他差遣出了京城,一年难得见上慕瑛几面,而赫连铖却能日日见到她,不知道等他回来的那时候是不是慕瑛已经将一颗心托付给了赫连铖。 只要一想到这事情,高启便觉得全身都不舒服,似乎有谁拿了针在扎他一般,高大老爷替他去宫里辞职,他极力抗拒,但却无可奈何,他的祖父高国公闻讯过来,二话不说上了家法,将他狠狠的抽打了一顿:“太后娘娘自然有她的布置,竖子岂能顶撞?” 被打了一顿,而且也无法改变出京的命运,高启真的病了,一种绝望的悲哀充斥在心里久久不去,他感觉自己就如小舟,正在飞速朝茫茫黑暗里驶去。 动了动手指,他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那是上元夜里从金水河里捞起的灯笼,虽然没有点亮烛光,可高启总觉得掌心里有一团火,正在旺旺的烧着,炙热了少年郎伤感的心。 ☆、第 70 章 和风暖暖,吹到脸上,已经没有那种冷冽的感觉,吹面不寒,正是盛春景象。 推开窗户,就见着小径旁边翠竹潇潇,被轻风吹得簌簌作响,一片绿意扑面而来,有说不出的清爽。慕瑛笑着朝阑干旁边跟着王氏学刺绣的小筝招了招手:“小筝,快些去折几枝竹子过来,今日我要请黎娘子教我画竹子。” 黎娘子确实是个好老师,尽心尽责,而且也真是多才多艺,慕瑛跟着她学了不少东西,原先她以为自己的画还算不错,颇有基础,可经过黎娘子一指点,方才明白原先自己的画图有其形,未得其神。 “这画技最最难得的便是神似,若只单单想要做到形似,天下之人只需苦练,也能画出个七八分,但要想得其形,须得仔细揣摩才是。”黎娘子用手点了点慕瑛的画:“比方说你这木樨花,便空有其形而已。” 自小慕夫人便教过慕瑛画木樨,她总觉得母亲笔下的木樨要比自己的好看,无论自己花了多少工夫,可母亲的画作看上去便鲜活了许多,那些米粒大的花朵仿佛都要跳着从画纸里扑到眼前来一般,仿佛伸伸手就能摸到柔嫩的花瓣,收回手,指尖上还带着淡淡的甜香。 一直不明白自己与母亲的差距在哪里,黎娘子这一说,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的木樨缺了几分神韵。 “如何得其神?”慕瑛认真请教。 “若想得其神,于未下笔时便要心中有画。”黎娘子微微一笑:“瑛小姐,你需得对于所画之物格外熟悉,熟悉到一闭眼,仿佛就能清清楚楚看到你想画的东西。比如这木樨,笔未动墨未研,鼻尖已有芬芳。” “原来如此。”慕瑛点了点头:“弟子明白了。” 她本来就不喜欢木樨,如何能对木樨如此了解?黎娘子所说的画具神韵,自然是指心中要有对此物的一种热忱。最开始她只是跟着母亲看看木樨,后来进了宫,人人都说她喜欢木樨,就是她穿的衣裳上边绣的也是木樨花,她的心中对于木樨却更加抵制,那种不喜欢沉沉的压在了心底,让她对于木樨更加厌恶起来。 要她画木樨,不若画眼前的翠竹。 看着小筝走到那丛幽竹前边,左挑右选,红色的衣裳与绿色的竹叶相映衬,有说不出来的鲜明,慕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近日宫中安宁,这般日子,倒也是好过。 “瑛姐姐,瑛姐姐!”就在小筝踮着脚尖去攀一支嫩竹时,赫连毓从那边奔了过来,紫色的衣裳被风吹得不住的摇晃,就如三月三那日他放的纸鸢:“瑛姐姐,启哥哥要出京了!” “出京?”慕瑛吃了一惊:“他不是在平章政事府做得好好的?如何要出京去?” “哎呀呀,你还不知道启哥哥生病了吗?”赫连毓急急忙忙奔了过来,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