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嘴巴紧紧的闭着,好似十分生气。 他还是这般,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般直接的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如何是高太后的对手?慕瑛回想了下,从见到高太后的第一面,她便是一脸笑,仿佛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生气一般,跟人说话时虽然全身的贵气不减,可声音轻柔,听上去分外舒服。 这样一个人,若是她真有野心,赫连铖怎么样也不是她的对手,除非以后他能韬光养晦,以不变应万变。 “皇上,我知道你的心情,是想试探太后娘娘。”慕瑛朝赫连铖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可是现儿却还不是时候,又何必如此匆忙下手?更何况,慕瑛觉得,高太后或许根本就没有皇上想的那份心思,这般试探,势必会伤了母子和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铖带着几分惊疑的望向慕瑛,怎么她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懂? 慕瑛嘴角撇了撇,赫连铖想要强撑着,这也是死要面子而已。她退后一步,低声道:“皇上,这些话慕瑛本不该多嘴,以皇上的聪明,自然能看透,不必旁人来提醒。俗语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慕瑛觉得,皇上置身棋局,或许也有看不清的时候,故此斗胆有此一说,还望皇上见谅。” 赫连铖深深的看着慕瑛,一阵冷风吹了过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忽然之间便醒悟了过来,琢磨出慕瑛话里头的意思,他踏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是说朕在栽赃太后娘娘?” “难道不是?”慕瑛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扼得紧紧,心中一阵慌乱:“皇上,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哼!”赫连铖伸出一只手来,将慕瑛的下巴抬高了几分:“自以为是!” 看着慕瑛惊慌失措的眼神,赫连铖心里觉得痛快极了,他伸出手指轻轻在她下巴上蹭了蹭:“明儿三月三,等着朕一道与你来放纸鸢。” 慕瑛呆呆的望着赫连铖,脑子里暂时一片空白,赫连铖这话是什么意思?等着他一道去放纸鸢?这……是他在邀请自己不成?望着那穿着黑色大氅的人越走越远,慕瑛的心也越来越慌乱。 “大小姐。”小筝快走几步赶了过来,拉住了慕瑛的手:“皇上……说什么?” “他……”慕瑛的脸上一片绯色,再也说不出口半个字。 大小姐什么时候忽然变得这样扭扭捏捏了?方才皇上到底说了什么?小筝有些奇怪,抬眼看了看小径尽头,黑色大氅已经不在,扶疏的花木此时已经与暮色融在一处,分不清哪里是花哪里是叶。 赫连铖步履轻快,江六碎步小跑跟着都没追上,只能在后边喊:“皇上,你慢些走,等等老奴哇!” 黑色的大氅飘飘,前边那人似若未闻,只是大步朝前边走,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江六心中疑惑,平素皇上听他叫喊还能略停一二,今日这是怎么了?看起来皇上有些愠怒的意思呢。 “江六!”赫连铖一脚踢开了盛乾宫正殿的大门,两个站在门边的小内侍都唬了一跳,赶紧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江六战战兢兢的跟了上去,佝偻着背应了一句:“皇上,老奴在。” “你说!”赫连铖一伸手指向了他的鼻子:“你究竟弄了些什么鬼?秀容这事情,究竟有什么蹊跷?” 江六膝盖一弯,跪倒在地:“皇上,老奴……”他看了看四周,赫连铖朝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小内侍呶呶嘴:“出去。” 等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江六这才趴在地上,眼泪珠子滚落了下来:“是老奴弄巧成拙了!” “你究竟做了些什么?”赫连铖十分不解:“秀容究竟有没有打算在朕的药里放东西?这跟太后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快快说来!” 江六抬起头,脸上都是懊悔:“皇上,老奴若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生死都不会让小春动手了,小春,我可怜的孩子,此刻还在慎刑司受苦呢……” 赫连铖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做下的手脚?” “是,是老奴做下的事情。”江六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把事情说了一遍,从王院首怀疑有人在赫连铖的药里做手脚开始说起:“那个时候,皇上病体沉疴,王院首百思不得其解,他说自己开的药绝无问题,而且这风寒吃了两日药也该有所好转,故此觉得该是有人在这药里做了手脚。老奴与王院首严防死守两日,皇上的病果然就轻了不少,瞧着这般情状,老奴也觉得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那秀容便不是被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