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现在她可不能轻举妄动,因此也只得压下自己的心思,跟着卧倒了床上,这才刚刚躺下,就听见外间儿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就是几个丫鬟的见礼声。 小丫鬟在外间儿道,“二少奶奶,夫人身边儿的王嬷嬷来看您来了。” 还不待昭陵做声,月衣已经一叠的开口了,“快,把嬷嬷请进来。”看她那满脸兴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看她的呢。 昭陵一双清亮眸子微微一眯,一丝冷凝一闪而过,转眼却又云淡风轻,一旁的月华却是恰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一震,暗道,看来,这二少奶奶虽然之前是糊涂了点儿,可人却是精明啊! 这般想着,心里有了一番计较,暗道以后怕是不能在像之前一样对着她那般不上心了,这般想着,忙上前搀扶着昭陵又半坐起身来,因为含了几分真心,服侍的也较之以前颇为仔细,昭陵不由看了她一眼。 月衣拢着手站在床榻另一侧,笑吟吟的看着门口,不一会儿,帘子被小丫鬟掀开,先便是一个头,而后整个人进了屋,慢慢儿的到了床榻前。 王婆子生的虎背熊腰,脸上也布满了历经风霜的皱纹,因此在别人眼中看着,倒是颇为慈祥,可这个人,因为是朱丽的左膀右臂,平时暗地里可没少帮着朱丽干那些个肮脏事情,骨子里都透着一股阴狠。 昭陵转过眼扫去,本没有多上心,可当她看见来人的那一刻,整个人都不由打了个颤儿,随即心里滔天的恨意便如汹涌的潮水一般,迎面扑来。 这个王婆子,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当初用长矛了解了昭陵和昭陵肚子里孩子性命的那个婆子,虽然经过了二十年时间的洗礼,可这张脸,哪怕是化成灰,昭陵都能记得她,那是在灵魂上面的枷锁。 若说朱丽和李志是昭陵恨之入骨的仇人,那么这个王婆子,也绝对能与之挂上一勾。 她看着王婆子那一脸的阴笑,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那张嘴脸,可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因为一个婆子,因小失大。 因此,就算是恨之入骨,此刻昭陵也只得拼命压下胸中翻滚的情绪,她低眸眨了眨眼,目光里的恨意随之潜伏,再抬头时,看着王嬷嬷浅浅一笑,道,“嬷嬷来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能给您见礼了。” 王婆子开始被昭陵一眼看的给愣住了,她怎么觉得,刚刚这个二奶奶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一样呢? 可是此刻在看,哪里有刚刚半分的狰狞?难道是自己眼花了?王婆子在心里默默,又是听见昭陵这话,当下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走了神儿。 看了昭陵一眼,王婆子想着夫人的意思,忙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道,“二少奶奶客气了,您是主子,老奴是下人,又怎么敢当您的礼呢,若是叫有心人听了传了出去,这要说是奴婢没了礼数事小,可若是要说,是忠伯侯府没了规矩,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到时候,丢了侯府的脸面,奴婢就是有九条命都死不足呀,这种话,还请二少奶奶往后可莫要提起了。”说着,还装模作样的低头福了一礼。 她这一番话,听着像是在说她自己一般,可实际是在暗指,她这个二少奶奶没规矩,坏了侯府的礼数。 昭陵一听,不由冷笑,心道真不愧是朱丽那不要脸的教出来的婢子,污人泼脏水儿的功夫可真是一等一的好,明明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事儿,可到了这王婆子的口中却是连整个侯府都给牵扯上了。 昭陵眼眸微转,暗想怕是朱丽听说这个冲喜儿媳妇醒了来,只因为自己还病榻在床,所以便派了王婆子来此,故意要给这个儿媳妇一个下马威,不然的话,依着她的性子,怕是连把自己拖出去扒了皮的心思都有吧? ☆、敲打 心里有了计较,昭陵自是不会顺着她下坑的。 她看向王婆子,便道,“王嬷嬷真是严重了,王嬷嬷是母亲身边儿的老人了,您的面子,可不就是母亲的面子吗?” 说着,她又轻轻儿的一笑,却是不由咳嗽了出来,脸色也因此益发的苍白,月华眼尖儿,立即给昭陵顺着背,道,“二少奶奶可要注意身子,您旧伤未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