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顾大人慢走!” 承乾门距离宫门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顾淮既然已经打定心思自然不会因为皇帝不见就此作罢的,走到人烟稀少的暗处,脱下朝服,内里却是一套非常明显的夜行衣。将朝服随手塞到某个角落里,足尖轻点,一个轻身飞旋,直接就落到墙边匍匐,躲开夜间巡逻的侍卫。小腹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可这样大的动作仍旧免不了撕扯,隐隐的疼痛传来,他面色有些苍白,强忍着疼痛,飞快地沿着围墙,朝着不远处的承乾殿去。 对于曾经是守护八将之一的破军而言,出入皇宫于他而言,不过如入无人之境;只是他很少会动用自己的功夫罢了,这些年伪装得太久,久到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的这层身份了。 皇宫,不同于其他地方,就算是深夜,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却不绝如缕。 当顾淮蜿蜒前襟,最终潜伏在承乾殿大殿的粗梁之上时,天早已经黑尽。因为这沿路上不断的剧烈运动,幅度实在太大,小腹隐隐能够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流出,他知道小腹的伤口定然是被撕开了,可现在的他却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因为殿中的情况已经让他看呆了。 原本早就应该已经睡下的皇帝此刻却正襟危坐,就在顾淮潜伏下方的榻上,在皇帝的对面,是另一名身着黑色绣着龙纹锦衣的长者;茜月公主立在那长者的身后。整个大殿空空如也,甚至连平日里服侍的宫女太监都不见,连杜长海都不见踪影。 “夏国主好气魄!”皇帝秦栾看着坐在对面的夏云枫淡淡地笑着道,只是嘴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不错,此刻坐在秦栾对面的正是夏凉国的现任国主,茜月公主的父王夏云枫。纵使深入敌国,可是却丝毫不输阵仗,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咸不淡,动作不急不缓,“楚皇也别来无恙!” 听着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两人竟像是熟识多年的老友般。 顾淮先是有些好奇,可随即反应过来在秦栾登基之前,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闲散皇子,最喜欢游走江湖,既然当年的自己能够在江湖与他相遇相知,再多一个夏凉国的国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夏凉国国主的时候,顾淮的心似乎有着片刻的悸动,那种好似非常熟悉的感觉,可是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两国帝王相见,并没有人们所想象中的摩肩接踵,你死我活;反而是一副非常和谐的画面。 “夏国主不请自来,这似乎有些不太厚道啊。”秦栾捧着茶杯掩去那微勾的嘴角所噙着的一抹浅淡又似不屑的笑意。毕竟现在是西楚的主场,他可是不惧的。 夏云枫惧吗?当然不! 他同样盘腿坐在软榻上,脸上的笑意非常的慈祥,到底是因为年纪比秦栾大上那么一些,显得非常的沉稳,不动声色,“本国主为何而来,楚皇不是心知肚明?” “哦?何以见得!”秦栾心中的焦躁似乎也终于消退了些,不动声色地掩去眉眼间的淡笑,眼尾轻挑,瞧着坐在对面的夏云枫道。 “正所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楚皇如此,呵呵,怕是就显得有些虚伪了吧。”夏云枫也不避讳,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地饮着,动作优雅,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的胆怯和害怕。 看着这样的夏云枫,饶是见惯帝王的顾淮也不由得在心中点了点头,的确不管是气度还是风度,比起秦栾来讲都要高出一大截,只可惜却太过冲动了。现在夏凉、西楚的关系正是敏感的时候,他却只身深入,太过冒进。 只是他来不及深想,却听到秦栾那极为熟悉的嗓音,语气淡淡,轻描淡写,“那依夏国主的意思,什么才叫做明人?什么才叫做不虚伪?”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为什么而来。 自那日从谢家回来之后,他心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