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弟你……”耿祁山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云老竟然还想着自己的九妹,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云老的肩膀,“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九妹,她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开心的。” 云老说着,还有些不舍地将那瓷瓶在掌间摩挲着,“九娘,九娘……哎。” “……” 一时间,整个屋子似乎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氛围中。虽然这么多年,自从耿九娘死后,云老就没有再娶,可这么多年,不管是耿青柏、耿亭匀还是耿祁山都是第一次听到云老在人前提起耿九娘,还是那样深情的语气。 似乎是觉察到周遭众人的气氛有些不对,云老抬起衣袖轻轻地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泪珠,沉沉地叹了口气,“哎,老了老了,近来总是梦到九娘,她说等了我太久了。” “云弟你可别做傻事。”耿祁山紧紧地抓着耿祁山的手臂,眼底带着浓浓的担忧。 “山哥你放心,我明白的。”云老底下头,嘴角微勾尽是不屑和嘲讽,眸底也飞快地闪过一抹精芒带着浓浓的轻蔑,可抬起头眼底又是那样怀念的深情,“在没有做到九娘交给我的任务前,我不会做傻事的,不然就算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没有脸去见九娘!” 耿祁山闻言,这才大送了口气,看着那个白瓷小瓶,“这个东西……” “这药丸入水即化,见血封喉,最是烈性。”云老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着,语气沉沉,“不怕你们笑话,我也是最怕痛苦的,所以当初选择了这种毒药,也是想让自己少吃点儿苦头。”毕竟,真正想死的人,尽快的死去对他们来说反倒是种解脱。 不知道为什么,云老对耿九娘表现得越是深情,耿青柏越是觉得奇怪。当初耿九娘与云老初初成婚的时候,他虽然还小,可却经常到耿九娘这个姑姑院子里串门子,不止一次的看到耿九娘捧着箩筐坐在门槛上,怔怔的发呆;眼眶红红是明显哭过的模样。如果他们真的那么的相爱,九姑姑又怎么会那么的难过。 还有这毒药,真的是云老给自己准备的?纵然疑惑,可云老身上有个从不离身的香囊这可是总所周知的事情,他真的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可心底那股没有来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耿亭匀薄唇微微抿着,“可现在咱们怕是接近不了谢家的厨房。”一般来讲厨房这样的重地都是由心腹把控的,他们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在养身汤里面动手不太可能。 “云弟,你看这……”耿祁山转头看向云老,毕竟耿家上上下下谁都知道当初的云老是个游走江湖的侠客,直到遇上了耿九娘这才在丽城安定下来,虽然没有见过但他的功夫定然是不差的。 原本以为云老会主动拦下这件事情,谁知道云老却是摇了摇头,“如果是早三十年,那个时候的我还行,可现在,呵呵……不怕山哥你笑话,这么多年手上的功夫早就已经荒废得差不多了。”说着,他 ”说着,他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其实当年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也会有安定下来的一天,竟然也会甘愿为了一个女人守在内院数十年。” “那我们该怎么办?”耿青柏薄唇微微抿着,整张脸早就已经皱成了一团,连鼻子眼睛都分不清楚了,他死死地抿着唇。 耿亭匀也面色难看,如果连云老都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得,那他们出手岂不更是…… “要不,七爷爷您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耿亭匀眉头紧皱。 “咚,咚咚——” 陡然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屋内所有的人都立刻紧张起来,身子僵硬,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看向耿祁山,毕竟这是他的房间。 耿祁山抬手,做了个让众人安心的手势,眉宇急蹙,面色沉沉;良久,直到屋内众人的面色都恢复如常,门外的人似乎有些忍不住又抬手敲门,“咚,咚咚——” “进来!”耿祁山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屋内众人的心早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老爷!”进门的却是耿祁山的贴身常随童安,是自幼跟在耿祁山身边的,耿祁山的事情,耿家的辛密他都知道不少,众人见状,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沉了下来;“童安不是让你在院子门口守M.pARTsOrDER63.coM